不过……
用轻功带着兄长去追人时,阜远舟酸溜溜道:“那个酒鬼长得人模狗样的。”
耳边风声有点大,阜怀尧疑惑地扬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家三弟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别人长相了?
他继续咕哝:“其实远舟比他好看。”
阜怀尧失笑,“嗯。”
没有人会觉得相貌得天独厚的阜远舟难看,除非是瞎子。
永宁王殿下别过了头看他一眼,飞快道:“其实哥你最漂亮。”
“……”阜怀尧稳住自己的呼吸,“我又不是女子。”
他都说不出自己是该恼怒还是恼羞成怒。
阜远舟不改口,固执道:“哥本来就很漂亮,就像……唔,牡丹。”
唯有牡丹真国色。
不过除了他还有没有人敢用这个词套用在疑是永远冷冰冰的威严的面无表情的天仪帝陛下?唔,御花园的泥土里也许有这位勇士的部分零件。
唔,没人敢看也好,皇兄的好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阜远舟默默地想。
阜怀尧不知是不是气到了还是恼羞成怒,没再说话。
苏日暮的家在京城城北,这一带是民房区,他住的方向要更偏僻一些,从某方面来说他是落魄书生,但是他光是卖字画就能让自己富裕起来,偏偏他嗜酒如命,为了喝酒房子都懒得搬到好的地方。
“沧海磨石烂,天非有情天,无花逐梦还,道是路且长,人心比磐石,间或化枯砾,无诺轻可信,道情不是情……”
阜远舟在房顶上偷偷跟了他一会儿,见他一路反复哼着诗曲儿一路拿着酒坛子灌着酒,垂至膝下的宽大袖子在风里飞啊飞,脚下就是晃都没晃,酒量的确很好。
“真有意思。”
阜远舟突然道。
阜怀尧看他。
他笑,“苍天无道,人间无道……”
阜怀尧也注意到了,苏日暮唱的诗像是情诗,但是每句诗的头一个字组起来,就是一句话,苏大才子的诗,说是巧合,未免太巧。
不过……阜三爷问:“哥,你确定要招揽这个人?”
“怎么?”
对方的口气有点古怪,阜怀尧看他。
他一脸认真地对身旁的阜怀尧道:“在为朝廷效力之前,你确定他不会先淹死在酒里?”
阜怀尧:“……”
下面的苏日暮举着酒坛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把空了的坛子往路边一丢,继续往前走。
阜远舟耸耸肩,“他发现我们了,内力不低。”
说着,他就带着阜怀尧跳了下去,落在那个酒鬼书生前面,正好挡住去路,周围也没什么人。
突然两个人影冒出来,苏日暮大吃一惊弹了起来,看清人后拍拍自己的胸口,“呼……吓死小生了。”
阜远舟没揭穿他的装模作样,笑眯眯吐出两个字:“打劫。”
苏日暮:“……”
阜怀尧:“……”
苏大才子苦着脸,道:“二位公子看着就是富贵人家,怎么来打劫小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