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摇头:“不睡了,眼睛都睡肿了。”
云谏挑眉:“不是哭肿的?”
将夜:“……”
说好的清冷师尊呢?
将夜有些忐忑,心思都写在脸上藏不住的,就在师尊眼神的逼问下开口说:“神烟都知道了啊?”
“知道什么?”
“你知道是什么的。”
“我不知道。”
“你……”
少年气鼓鼓的嘟着腮帮,双颊的绯红还未褪去,赧然垂首道:“我们这样,他是不是都知道了啊?”
“那样?”
将夜受不住了,狠狠瞪他师尊,云谏笑了笑,屈指刮他鼻梁,知道小徒弟不禁逗弄,满脑子颜色废料,却又纯情得很。
“嗯,他知道了,以后别人也会知道,你怕什么?”
“我们……我们是师徒……”
“师徒又能怎样?你怕被人非议?”
将夜使劲摇头:“我不怕的,我不怕别人说我,我……我只是怕你,怕败坏你的名声。”
将夜以前打发时间的时候,看过挺多师尊文学的,徒弟攻爽起来的时候,根本不顾他师尊能否承受,只知道莽。最为狗血的是,明明是爱,却硬要掺入恨意在其中,徒弟攻们要毁自己,也要拉着师尊受共沉沦,一道跌入泥淖,任人唾骂他们师徒相奸,指责他们悖德相恋。
将夜不想做渣攻,他绝不可能为了得到师尊的爱,就害得师尊被人指指点点。
他顾虑太深了,但都在眉眼间,藏不住的。
云谏俯身吻在他眉心,对他说:“我连世俗污名都不怕,怎会为了别人的说法就不要你?别想太多。”
将夜笃笃点头,但眉眼间依旧忧虑很重,他在担心「世俗污名」。
“师尊,那些害你风评的谣言,我们怎么办啊?”
云谏就知道小徒弟会问这个,于云谏而言,他并不担心自己是否被污名,是否会从仙尊沦为妖魔,就算被贬为妖魔又如何,真到了那时,他不介意占了曾经辉煌过,如今却空荡荡的魔域,真正的当一次恶人。
这话自然不能对他宝贝徒弟说。
他起了些许逗弄的心思:“若有一日我被云缈不容,被仙门不容,回不了神隐峰,你可愿同我归隐于他处?”
“愿意的!自然愿意的!”
将夜在这世界上又没别的牵挂了,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师尊,师尊去哪儿他就跟着,生或者死都跟着。
看着将夜没有半分犹豫,忙不迭回答他,云谏心情愈发好。
天彻底大亮。
浪花席卷着浅腥海息滚溅在岸边礁石上,远处庞大的灵舟缓缓驶来。
灵舟上有很浓郁的灵气,潆洄岛是真阔绰,整个船身都是莹白的上品灵石铸就的,飘渺若九天之上的云雾堆砌成的一般,被灵石喂养的鲜花缠满了整个舟身,船帆都是云彩霞罗织就的韧布。
见这对师徒终于好端端,浑身整齐地走出车厢,站在海岸边遥看灵舟,神烟终于松了口气,他跑来给两人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