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和他都要和离了,楚时渊难得的这点儿‘用心’,她不仅没有从前的欢喜,还感到厌烦。
而且她刚才说过了,这根簪子不适合她,她也不想要。
不过他不将她的话语放在心上,不尊重她的话语,也不是第一回了。
价值不菲的白玉兰花纹簪惨烈地躺在地上,碎在沈笙卿和楚时渊的脚边。
简连漪看了看地上的碎簪,又看了看沈笙卿和楚时渊的脸色,吃惊说道:“这么美的簪子,竟然碎了,好可惜。”
楚时渊看着地上碎成了两截的簪子,忽然想起来之前在粼山上时,他想将楚母熬制的鸡汤给她,她不想要,最后那盅鸡汤也像这簪子一样掉落到地上。
簪子就这样碎了,确实可惜。但是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沈笙卿还是不要它。
曾经说无论他给她什么,她都会欢喜地接受的人,不要他给她的鸡汤,也不要他特意给她挑选的簪子。
楚时渊在想什么,沈笙卿自然不知道。她本来就不想在这儿面对楚时渊和简连漪了,现在因为楚时渊的举动,被迫又多在这儿停留了一会儿,她没准备再待,抬脚准备离开。
南宫屹看了屋内的楚时渊和简连漪一眼,眼眸里闪过一抹笑意,抬脚追上沈笙卿,说道:“欣荣郡主,孤送你回沈府。”
想到刚才看见的沈笙卿胳膊上的伤,南宫屹的眼眸里又闪过一抹戾气。楚时渊这几年也不知道是如何照顾沈笙卿的,居然让沈笙卿的胳膊上有如此严重的伤,他和沈笙卿不是夫妻吗,刚刚楚时渊还有脸询问沈笙卿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听见南宫屹的声音,楚时渊回神,也连忙朝沈笙卿追去。
无论沈笙卿想要和离的心思有多么的强烈,太后已经恩准她和他和离,只要她还没有和他和离,她就还是他的妻子。
后面的动静,沈笙卿自然察觉了。不提这几年每次南宫屹见到她,都是一副冷脸,仿佛她做了多伤他的心的事情。今日南宫屹貌似又对她转变了态度,仿佛回到了她当初还没有嫁给楚时渊的时候。
楚时渊这是在干什么?前段时间她回京的时候质问他为什么要将她丢在药王谷,他冷着脸去了书房,现在简连漪还在厢房内,他追着她做什么?
沈笙卿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南宫屹,说道:“不劳烦太子殿下了,沈府的下人在外面等我。”
至于相距不远的楚时渊,沈笙卿没准备理会。她也不认为楚时渊是体贴的想要送她回府。
南宫屹说道:“不劳烦,孤也有几句话语想要对欣荣郡主说。”
说话时,南宫屹还故意朝相距不远的楚时渊看了一眼。
楚时渊的视线落在沈笙卿的身上,再次走到沈笙卿的面前,说道:“卿卿,我送你。”
他本来想说送她回首辅府,她虽然搬离了首辅府,首辅府还是保持着她离开的样子,甚至他和她曾经的寝屋的摆设都没有改变。但是他看着沈笙卿的淡漠的眉眼,忽然意识到她不会随他回首辅府了,只说出了‘我送你’几个字。
“不需要。”
回答他的,是沈笙卿不含感情的几个字。
相较于刚才面对南宫屹时的客气有礼,沈笙卿面对楚时渊时,态度明显冷了许多。
楚时渊的下颌线紧绷,他想说她若是不想随她回首辅府,今日他可以送她回沈府。她若是喜欢居住在沈府,他可以让她在沈府多居住一段日子。
只是这些话语他没有机会说出来了,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走了过年,说道:“楚大人和太子殿下原来在这儿,奴才总算找到两位了,皇上宣楚大人和太子殿下进宫。”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南宫屹和楚时渊的脸色,发生了何事,太子殿下回京后不立刻去向皇帝复命,跑这儿来做什么?
还有楚大人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楚大人和欣荣郡主最近在闹和离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但是做不成夫妻也没必要成为仇人吧,欣荣郡主身世可怜,楚大人不喜欢欣荣郡主,也没必要如此仇恨欣荣郡主才是。
皇帝的命令,自然没有人敢违抗。哪怕南宫屹和楚时渊都有心送沈笙卿,也只能够先进宫见皇帝了。
等南宫屹和楚时渊随皇宫的小太监离开了,沈笙卿也离开了天香楼。
她今日来天香楼,本来是想将和首辅府有关的事情都和楚时渊说清楚,等太后的懿旨下达了,她和楚时渊也就彻底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