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靠在白芷肩上,被马车摇得昏昏欲睡。
见她没什么反应,白芷小声解释道:
“小姐是为了赴安乐公主的约。”
说完,陆凝霜将头抬起,白芷戴好兔毛围脖,很有眼色的陪茯苓驾车去了。
荆时越与陆凝霜对视,双手不自觉的搭在膝盖上,脊背挺得很直。
无声的寂静弥漫开来,荆时越坐立难安。
“有些冷……”
陆凝霜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氛围,披着绒毯微微扭头,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轻得快要听不清。
“抱抱我。”
她示弱的瞬间,荆时越便丢盔弃甲。
荆时越刚将身体挪到中间,少女环住他腰缩进怀里,安安静静的,整个人乖巧得不像话。
他仔细掖好绒毯,双手护着不让她掉下去。
马车平稳前行,彼此的心跳在车厢里回响。
荆时越忽然意识到,自己只是需要一个留下的理由。
而陆小姐就是那个强有力的理由。
“我不走了……”
他轻声呢喃,像是说给自己听。
“若我病死了,也是因你食言而肥。当初是你自己承诺,会拼尽全力医治我的。”
少女闷声呢喃,这种时候都还不忘扎他的心。
“陆小姐,你可真是……”
荆时越觉得好气又好笑,他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郑重的说:
“你放心,阎王爷也不能从我手里把你抢走。”
*
荆时越所料不差,陆凝霜晚上闹起了风寒。
沉香院里灯火通明,镇国公夫妇、秦家三位爷,都满心焦急的等在偏厅。
这种时候,陆夫人一点就炸。
陆映雪在跟前儿她要骂,不在跟前儿更要骂。
“陆映雪那个贱蹄子,把霜儿害成这样,还有脸出去鬼混?
也不知一天天在外头搞什么名堂,老娘就问,她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早知道是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当初生下来就该把她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