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娘子看向父亲继续问道。
父亲顿时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很显然,女儿眼里看到的皇后,与他们这些男人眼里的并不一样。
父亲眼里只有颠倒的阴盛阳衰,而女儿眼里看到的则是琴瑟和鸣。
裴宁向李忱叉手请示,李忱点了点头,他便向刚刚离开筑场的魏莹匆匆奔去。
新科状元与兵部侍郎魏傅之女订婚之事,满朝皆知,故而也就没有人奇怪二人的亲近了。
“三娘。”
裴宁从公服袖子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旧手帕递给魏莹。
魏莹看见熟悉的刺绣,不禁脸红起来,“你还留着呢。”
“当然。”
裴宁回道。
魏莹看着一脸傻笑的人,也勾了勾嘴脸,“我给你做了一身衣裳,回头让小桃给你送去。”
裴宁听后更加高兴了,“好。”
魏傅坐在席座上喝着茶,“魏公好福气啊,令爱今后的夫婿定是前途无量。”
旁侧的同僚说道。
魏傅放下茶碗,“日后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端午宴持续了整整一日,至夜才散去,帝后之间的伉俪情深,很快就在内宅流传开来,成为了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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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长安殿——
不到半日,崔玄明家中的事,很快就通过察事厅上报到了周世良耳中,周世良将消息上呈皇帝。
李忱看着密报,“左谏议大夫年岁也不小了,口口声声遵守规矩,却只是对于外人而言。”
“昨夜,卢氏与崔玄明闹和离,以子嗣为由,但是并没有成功。”
周世良说道,“一来是崔玄明不愿,因为妻子的家世,加上没有休夫之说,二来也是卢氏本家不同意,因为崔玄明的出身,与前程大好。”
“前程?”
李忱冷笑了一声,“将这证据收好,等崔玄明与卢氏和离之后,再行处置。”
“这和离之事…”
“老奴去办。”
周世良很是识趣的揽下了这样“脏活”
没过几天,在大宦官周世良的干预下,左谏议大夫崔玄明便与结发妻子卢氏和离分家。
和离后没多久,崔玄明就以犯《唐律》十恶之六,大不敬之罪被捕入狱。
作为十恶之罪中的一条,其处罚结果十分严重,崔玄明作为掌侍从赞相,规谏讽谕的谏官,大臣们便以为是皇帝是在挟私报复。
直到察事厅拿出了在崔宅拷问下人所获得的证据,崔玄明虽没有直言辱骂,可却纵容妾室,且在回到西院后仍未停止。
面对铁证如山,群臣无话可说,然仍为之求情,认为治大不敬之罪太过于严苛,此外,皇帝重开诏狱,令察事厅刺探,也让朝臣们惊恐万分。
原以为联名上书,会让皇帝做出退让,却不曾想李忱的态度更加强硬,并抓捕了几个带头的文官,以同谋罪收押入狱,致使朝中再也不敢有求情声。
诏狱内,在周世良的酷刑与恐吓之下,带头反对新政的崔玄明,最终认罪。
“唐律有载,大不敬,无人臣之礼者,绞。”
“我招,我全都招。”
遍体鳞伤的崔玄明,吃力的睁开双眼。
“崔大夫,你知道的,圣人想要什么。”
周世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