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莫理他们。南面这一带,可问出了马场的事情?”
“离着远呢,出了淮州还要往南走,三百多里路,到了吴州那边,才算有南鬃马的马场。”
在南方同样有马场,但远不如北面之地,只零散分布着一些鬃马,体质与耐力中等,统称为南鬃马。
所以在当时,死上一匹雍州马,陈景都会心疼无比。但不管如何,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是南鬃马,还是招募庄人,如今都是重中之重。
看来,只能先安顿庄子,再作另外的打算了。
……
跟着庄人一起,这大半月的时间,庄子的建设总算有了进展。砌了两口砖窑,另外栖身的木屋,连排过去,也有近十间。连着马厩,以及跑马场的围栅,都跟着做好了。虽然乍看之下有些简陋,但对于陈家马场的人而言,意义非同小可,终于有了一处安家地。
“陈景,喝口水。”宋钰端来水碗,露出好看的笑容。
陈景抹了把汗水,接过一口喝尽。
“宋钰,咱还有多少银子?”
落户之后,陈景索性将财政,都交给了宋钰打理。
“陈景,一千三百两左右。”
陈景听得沉默。生意不开张,银子则越花越多。到时候还要预留一笔,作为跑马帮的费用。
生财之道,对于陈景来说,并不算困难。最要紧的是,太过于超前的制造,多少带着危险,被人发现其中的秘密,只怕真要完蛋。
胳膊拗不过大腿,如登丰城这种南方巨城,不知有多少世家门阀,隐匿在其中。
要想大器藏拙地发展,他需要有一个人,在南方身居高位,与他相辅相成。
一下子,陈景想起了一个人。
在南下的时候,他遇着一个被贬的京官,郁郁不得志,两人相谈甚欢,还互留了姓名。
“赵三哥,桃威县离这里多远?”
“东家,近六十里呢。”作为庄子里的探查好手,赵三急忙开口。
近六十里,一天的时间便能赶到。
陈景有心去拜访一轮。不管是他自己,抑或是林汤这位被贬的京官,两人身处南方六州,都需要一个支撑,往各自的大道勇往直前。
“胡东。”陈景沉思了番开口。
胡东急忙跑来。
“你性子沉稳一些,我要离开庄子两三日,你记着带人看好庄子。若主母有吩咐,也不可懈怠。”
胡东怔了怔,“东家要去哪?”
“我带着小九,先去一趟桃威县。”
眼下,已经过了大半月,如果没错的话,那位林汤,应该是成功任职了。按着陈景的猜测,一个被贬的京官入了南方小县,讲道理的话,官职不会太小。
没有伞的孩子,只能自己做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