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齐昱喘息着抬起头,只见重重宫人后面,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刚好走到殿中,正呆着一张脸,不解地看向——
&esp;&esp;齐昱皱起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
&esp;&esp;自己的薄被?
&esp;&esp;明黄色的百花双龙衾上,齐昱肚子的下方,大腿的上方,正静静地鼓着个小丘。
&esp;&esp;齐昱:“!!!”
&esp;&esp;扭头,只见温彦之已经迅速摸出了花笺和软碳,提手就要记——
&esp;&esp;“这不是那种灭火!”齐昱愤怒地拍床,“温彦之!不准记!”
&esp;&esp;“朕命令你!不准记!”
&esp;&esp;“温彦之你听到没有!”
&esp;&esp;温舍人肃穆道:“回禀皇上,微臣听到了。”
&esp;&esp;然后一边跪下,一边默默地把这些话全都记了下来。
&esp;&esp;庆元帝齐昱笑、逐、颜、开的一天,又开始了。
&esp;&esp;周福奉菜时,手都在抖抖抖,周围的内侍亦都是眼睛瞪得铜铃大,深怕一个行差踏错就被踢去中正院挨板子。
&esp;&esp;好容易才吊着老命伺候完了早膳,周福眼见齐昱径自出了殿门,正想转身撤菜,却见那温舍人呆头呆脑地一边往外跟,一边还、在、记!
&esp;&esp;周福胸膛之中翻江倒海!怒从中起!终于将手里的盘子碗都甩给自己的徒弟,将拂尘一摆,两步就冲了上去。
&esp;&esp;温彦之见自己花笺上投下了一方阴影,愣愣地抬起头,只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周公公正立在跟前,竖着两道灰白的眉毛,幽幽瞪着自己。
&esp;&esp;好像……挺生气?
&esp;&esp;温彦之不解:“周公公,何事啊?”
&esp;&esp;他明明这么问了,可周福却恨自己无法回答。
&esp;&esp;内史统录,关系重大,连皇帝自己都没法对史官发脾气,他区区一个太监总管,更是无力置喙。
&esp;&esp;周福威胁性地虚起眼,盯着温舍人的花笺,恨恨地摇头:温舍人,别再这么记了!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
&esp;&esp;可从温彦之的角度,他觉得周福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胸口。他一低头,只见自己揣在怀里的百米酥,正戳了一小截在衣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