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地址不能说,但是吴鸣山还是卖了个好给他,跟他说最近公司有个大单子,裴总天天忙到十点才下班。
顾宝听了有点心疼,选了一天炖了鸡汤,装在保温瓶里,等兼职的补课结束后,就匆匆往裴廷的公司赶。
他也没到楼上,而是在公司的大堂候着。
这些日子连轴转,顾宝每天都睡不够六小时,虽然年轻,但底子也被耗得有点厉害。
光是坐在公司楼下,安安静静,他就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顾宝是忽然间惊醒的,类似一种心灵感应,他一睁眼,就看见站在他面前的裴廷。
顾宝刚醒来,还有点迷糊,揉着眼皮,露出个笑,软绵绵地喊了声哥,然后手一张就把裴廷的腰搂住了。
可他的装疯卖傻,裴廷并不买单,甚至用力把他一推。
顾宝猝不及防,整个人在沙发上歪了下去,保温瓶从怀里滑开,撞在地上,在空荡寂静的大堂里发出一声巨响。
而顾宝自己,肩膀则是撞在了沙发的木质扶手上,恰好是之前伤到的地方。
顾宝脸疼得白了白,肢体都点僵,慢慢地才坐直了身体:“对不起,我睡懵了,不是故意抱你的。”
裴廷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他,没说话。
顾宝弯腰捡起地上的保温瓶:“我给你熬了点汤,对身体好的,你拿回去喝吧。”
裴廷没看顾宝手里的保温杯:“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宝努力笑了笑:“给你送汤,收下吧。”他声音微哑,带点恳求:“哥,喝一口吧。”
裴廷抬手捏了下眉心,好似一幅无法忍耐的模样,压抑道:“我说过,别再来找我,不然你会后悔。”
顾宝把保温杯收回怀里,没有说话。裴廷大步往外走,顾宝却小跑跟上,甚至还坐到了副驾驶上。
裴廷没想到顾宝着么坚持:“下去。”
顾宝把安全带都扣上了:“我不。”
裴廷怒了:“顾宝!”
顾宝倔着张脸:“你吼什么吼,我就不下。”
裴廷对着顾宝,真是打都打不得,骂也骂不了,就是个活祖宗。他差点就想把顾正的事情说开了,告诉顾宝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看着顾宝,那些话始终说不出来,顾宝这些日子做的努力,裴廷不是没看见,这仿佛就是一个死循环。
他即不能让风声传来裴父耳边,又不能成功逼走顾宝,顾宝越努力,顾正的事情,裴廷就更加说不出口。
说到底,还是一句话,不甘心。
顾宝拧开了保温杯,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递到裴廷面前:“你不是睡不好吗,这个助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