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的传来脚步声,巫晏清猛地睁眼,深黑泛红的眼死死盯住那门外慢慢映上的人影。
浴桶中的‘血’开始沸腾,血蛊锋锐的口器纷纷从巫晏清釉白的皮肤上拔出,虎视眈眈的‘看着’门外的入侵者。
门被轻轻推了一下,可能是发现推不开,门口的人似乎有些疑惑,与此同时,血蛊们纷纷从浴桶中爬了出来,锋锐的口器在地面划出一道道细小的刺音。
谢慈怀里抱着玉萝丝豆腐汤,用的力气大了许多,他道:“沈郎君?玉书?你在里面吗?”
沉默了一会儿,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谢慈本就有些等不及了,今天的丞相府很奇怪,谢慈进府的时候本是在大厅等着,但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沈玉书,便急不可耐的去了后院。
一开始还有寺人拦着,但是到了后院后,所有人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冬日的风有些瘆人的冷,谢慈搓了一下胳膊,用力的推了好几下还是推不开。
谢小侯爷有些挫败的侧靠在门框,手中的食盒泛着浅浅的温,他低声嘟囔道:“玉萝丝汤都要凉了·······”
没等他多说两句,门突然毫无征兆的开了。
谢慈一个踉跄,直接跌进了屋内。
他下意识护着怀里的玉萝丝豆腐汤,额头被磕红了好大一块。
谢慈下意识眼前泛起雾气,眼眶红红的,眼泪水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
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乖乖娇娇的跌在地上,好像正等着人将他搂紧怀里好生哄哄才好。
密密麻麻的血蛊虫围在谢慈的身边,像是交头接耳的在交流什么一般,口器上锋锐的利器莫名的收敛了起来。
因为血蛊虫全部都跑了出来,那浴桶中的水色便重新恢复清澈,雾气缭绕上升,掩盖了巫晏清露出的上身,他咬牙压抑着面上的异常,尽量让自己显得与平常无异。
谁也不会知道,在谢慈误闯的前一秒,室内是一种何等炼狱的场景。
所有的血蛊虫等着蚕食门口那人的血肉,包括被疯狂与彻骨痛意纠缠的巫晏清。
谢慈擦干眼泪,刚要抬起眼,便听到巫晏清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闭眼,别看。”
谢慈哪里忍耐的住,旋即又听到巫晏清哑着嗓子低唤道:“乖一些,谢慈。”
谢慈、谢慈低着头,脸慢慢红了。
今天的沈玉书太不一样了!
呜呜呜他终于要守得见云开了吗?
巫晏清眼中带着猩红的厉色注视着那些踌躇的想要靠近谢慈的血蛊虫们。
血蛊虫仿若有灵智一般,口器一张一合,黑珍珠似的眼中表露一种难言的渴望,就好像在与巫晏清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