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温陈只觉得全身上下只有脑子是自己的,甚至连面部表情都无法控制,嘴巴一张一合,舌头却像打了结一般,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他他他他他……他怎么了?”小黑豆大惊失色,连忙上前要扶,却被一旁墨不语拦住。
“不碍事,老夫两名弟子只是暂时封了他的六识,想要解开,只需在天椎穴上刺一针即可!”
“你为什么这么对他?”小黑豆不满质问道。
墨不语微微一笑,踢了一脚身前想要动弹,却怎么也使不上劲的温陈,“想要修习祝由术,第一步便是要完美掌控自己的身体,这小子必须学会在被封闭六识的情况下,依旧行动自如,才算入了这行的门!”
“啊……”小黑豆皱了皱眉,“不学不行吗?”
“你问他愿不愿意放弃。”墨不语指了指温陈。
“啊呜呜呜……唏嘘啊略略略……”温陈口齿不清的从嘴里吐出一串音节。
“他说什么?”小黑豆茫然问道。
墨不语捋了捋胡须,一本正经道,“他说他一定要学!还要成为老夫门下最优异的弟子!”
“这……”小黑豆不解挠了挠头,习武之人都知道,被封了六识便是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比废人还不如!
更痛苦的是,在这段时间里,你的头脑会一直处于正常状态,就像灵魂被封在一块木头里一般,只能看和听,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就算有人忽然过来捅温陈两刀,他连句痛都叫不出来!
“咿咿呀……阿呜呜……吁……”
躺在地上的温陈嘴里又蹦出一串听不懂的话,但语气好像比起先前有些不同。
墨不语听了眉头一挑,蹲下身子抬手“邦邦”就给了他两个脑瓜崩,“倒反天罡!你还敢骂老夫?”
宣阳愕然,她不明白墨不语为何能分辨出如此含糊的音节,这和听狗叫有什么区别吗?
“红袖、添香,将你们的师弟带上马车,回尚京城的路上就由你们二人照顾他的起居!”
“是,师父!”二女齐声答应道。
“哎……”
小黑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将软成一团的温陈拖了出去。
这反转来的太快,先前还一柱擎天欲罢不能的威武厂公,只是被两根银针轻轻扎了扎,便彻底萎了去。
“郡主殿下,您与老夫同乘一辆马车即可,正好老夫可帮您调理调理气血。”墨不语伸出胳膊拦住想要追出去的宣阳。
“调理气血?本宫身体好的很,不需要这些!”小黑豆撇嘴拒绝道。
墨不语淡然笑了笑,“那你也不能与老夫那徒儿同乘一辆马车,温陈这两日行动不便,拉屎撒尿都得让人伺候着,郡主乃千金之躯,万一让旁人看见此等窘境,岂不是有辱皇室声名?”
“你……!”
宣阳一时无言以对,在她看来,这老东西分明是想为他那两个女弟子创造接近温陈的机会,奈何大道理拦在眼前,纵使有万般不情愿,也由不得她诡辩。
“温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饶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