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死死垂着头:“是,是,可这……可不能常用啊……”
这是误以为,她的药是顾玄礼下的了。
林皎月蒙在被子里愕然一瞬,还没来及解释,就听顾玄礼把水杯往桌上一放,阴阳怪气笑起来了。
“咱家上次就想问你个老东西了,夫人自己淋雨生病,你以为是咱家弄得,这次夫人被宁王府坑了吃错药,你也以为是咱家喂的,怎么,虎毒还不食子,你就不能想点咱家好的?”
老大夫愕然,倒不是因着督公发火,而是督公竟这么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么个外人,夫人的药是宁王府下的。
不仅是老大夫,林皎月也顾不上害羞了。
她起初还以为,顾玄礼一定会把这个把柄拿捏在手上,然后同宁王府有来有回个千百遍。
“督公息怒!老朽不是这个意思!”
大夫汗涔涔,心觉这不是他一个大夫能听的,赶忙转移了话题,“老朽只是想同督公交代,夫人身子娇贵,贸然服用过这个药后,更需好好调理而已!”
顾玄礼冷飕飕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林皎月害怕这人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不得不将被子压下去,自己一个病患直接同大夫交流起来。
大夫也如释重负,松了口气交代林皎月后续如何服药静养,林皎月谢过大夫,叫阿环跟着人出去拿药煎药。
确定人都走了,林皎月悄然掀开薄毯,探身拉住了坐在外沿的顾玄礼的手。
“督公,不生气嘛。”
林皎月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
顾玄礼看了她一眼:“夫人若想要咱家不生气,就别隔三差五闹出事,叫咱家背这口锅。”
“妾身不是有意的。”
林皎月小声讨饶,水光盈盈的眼瞳在恢复了红润白皙的面庞上看着更加动人心魄。
“再说了,您当时不也是,不也是拿我当过诱饵吗?”她小声嘟囔两句。
顾玄礼当场便气不止,喋喋骂道:“夫人记性倒是真好,就是脑子不聪明,咱家让你受丁点儿伤了?除了啄了你的舌头嘬了你的软肉,哪儿让你伤着了?你就看不明白咱家是在护着你?”
顾玄礼对着她好似没有任何藏话的心思,那日祭拜,拿他自己作饵的真相也毫不遮掩地吐出来,
只是措辞如此虎狼,叫林皎月涨红脸,哎呀哎呀去捂他的嘴,顾玄礼一把将她的手攥回去,紧紧握住。
两人在熟悉的场景下混作一团,诸多绮丽气息再度流溢。
林皎月小声小气地叫他走开呀,压着她了,
顾玄礼咬紧牙,心道,不仅压着她,恨不得将她这个小没良心的扒光了叫她跪地求饶。
可他又想起刚刚老大夫说的,小夫人身子刚受了重药,得养着,不能怠慢了,心里那股子气儿又不得不先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