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大船他才登上,怎么能说下就下,徐涂温虽无奈,却也不得不应:“自然能,不过为了干净,须得过些时日。”
“那我便在岭南等你的好消息。”程萧疏问他:“应三近日如何?”
果然这位的事在这里才是最要紧的,好在徐涂温一直叫人盯着他:“他知科举无路,过几日便打算回承衍书院。”
“回书院?做什么。”
“他在承衍书院中多次评优,他师长也听了他的事,邀他回去做个掌书。”
“掌书?”程萧疏思忖片刻,左右他这半年都不在豳都,若真让应亦骛留着,指不定还要遇上什么事,故而没有多说:“应三为人单纯,劳你帮他打点一二了。”
徐涂温本哭笑不得,想说应三还能考个贡生呢,哪里就单纯了,可话出嘴前在脑子里过了遍,这应三……确实算一个简单耿直的人。
他自然悉数应下,事毕从程萧疏的院子离开,身后檐下的鸟叫得轻快。
只是冷不防地遇着个女子,徐涂温立刻行礼:“见过寺丞大人。”
程萧若颔首:“我弟弟又找你帮他办些什么事?”
徐涂温当然没法子说,只得三两句带过,对于程萧若这个大理寺丞是有些怵的。
去岁九月夜里,他和几位友人恰好撞见大理寺夜间办差,有犯人出逃,程萧若当即拔剑斩了那人,血溅得一地,她却挺立在夜色中,英姿飒然,面不改色。
此时面前的人虽然衣冠楚楚,并未佩刀,却依旧令他本能敬畏。
但并不是敬畏便能逃过,程萧若道:“我问你一些事,你如实作答即可,我弟弟不会怪到你上头。”
——
程萧若御马到东鹿坊,应家就坐落在其中。
应亦骛下狱时她正轮休沐,不曾见到过这人,也是到后来才知道程萧疏为着他进过大理寺。后来又从母亲及徐二那处得了消息,她性子本就不算沉稳,自然立刻赶来。
应府并未爵位,应祯荣的官阶又低于她,见了她自然要迎接。程萧若自小众星捧月,也并不觉得一个长了自己二十余岁的人奉陪在身边奇怪,她只是直奔目标问:“你家三公子现在何处?”
程五为他家庶三子夜闯东宫一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但应祯荣见她也不似为问责而来,故而并不开口解释,只命人将应亦骛请来。
待应亦骛到后,程萧若静静打量着这个男子。
遭遇了那样的灾祸,自是有些颓丧,不过自上到下依旧一丝不苟,叫人挑不出待客不周的地方,恭恭敬敬地对他父亲问安,又向程萧若行礼。
程萧若打住:“不必多礼。”
她父母对他们几个兄弟姊妹都是爱如珍宝,在家中哪用这般行礼,且这父子看起来也生疏得过分,程萧若看得不太适-->>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