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琢磨着平先生的话,想来当初在盖亚号跟他斗争的星际猎手联盟所接的任务,并非来自亚速尔,“也难怪马里南会被蒙在鼓里,现在我想知道,关于“上帝之手”的最新动向,究竟有哪些势力已经知道了?”
平先生微嘲说:“现在,联邦科学院已经投入亚速尔怀抱,我想要不了多久,整个新联邦都会盯上你。”
高登淡然一笑,命令沙星傀儡继续看守两人,就要转身出去。
“等等,少尉。”平先生叫住了高登,“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个复制人女孩在哪儿?”
“有复制人存在吗?平先生一定是记错了,我只见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救生舱。”高登消失在合拢的舱门后面。
被锁在座椅上的两名俘虏重新得到自由,平先生仍旧望着关闭的舱门出神,最后落到那名凶神恶煞的沙星人身上,对着希伯伦唏嘘叹道:“有时候,选择错了敌人,也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希伯伦松活着酥麻的手腕,站了起来,闻言哼了一声,“要对付他的人多的是,下次未必这么好运。”
光华暗淡的摩天大楼依旧耸立插天,昔日五光十色、纵横交错的飞车洪流一去不返,被阴霾所笼罩的城市,在各个角落尽是海啸留下的痕迹。
城市里骚动不绝,警报声此起彼落,曾经享誉联邦的超级商业大都市已陷入半瘫痪状态,这座城市的人都在争先恐后地办理移民,争取早日逃离这个没有希望的地方。
高登再次回到这个出生的地方,却看到了这样一幕灾难片般的情境。
他想到战争中阵亡的父亲,一丝一缕的冰凉便袭上心头,缠绕不去。
飞车在大厦间穿梭飞驰,快速接近红十字会香港分部,那是一座封闭大剧院所改造过的营地。
再次见到朵拉,她既没有被绑架,也没有被挟持,而是和一群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孩童一起,为一名打扮得像公主的女孩庆祝生日,她和孩子们是那样的融洽,彷佛他们与生俱来就生活在一起。
不知道哪个小孩唱着唱着就哇哇哭了起来,哭声很快就连成了一片,他们中间的那个孩子也一边流泪一边唱歌,到最后泣不成声,与其余孩子们抱成一团。
只有静立窗外的高登明白,这些孩子的身世让朵拉回想到了自己的过去,他这个姐姐……始终没有忘记童年的那片阴影啊。
说起来,他极是佩服星际猎手联盟,居然以不着痕迹的手法将朵拉调到这里,不让任何人察觉到她的下落,并封锁她的终端资讯联系,这绝非一般手段能办到的。
当然,也幸亏如此,否则他将无法原谅因为自己,而给朵拉带来劫难。
“我不走。”
“你不走也得走。”
“那些孩子被移民局忽略了,他们没有未来,可以预见他们很可能最终被当局抛弃在地球自生自灭,你不会这样没有同情心吧?”
站在阴暗的街区十字路口,一高一矮的一男一女正大眼瞪小眼,都不肯退让半步。
“父亲不在了,母亲失踪了,我不能再失去你。”高登面对这个跟他一样固执的姐姐,几乎快要抓狂,尽管如此,他并不打算告诉朵拉在不久前为了救“她”而发生了惊心动魄的一连串事件。
朵拉垂着头,摆弄着脚跟,“你还说,我最无助的时候,你都不肯在我身边,去参加你的什么宴会……我不明白,太阳系是我们的家乡,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变成这样,所有人都要放弃它,抛弃它。”
这时一辆破旧的四驱车从拐角歪歪斜斜地冲了过来,上面搭载的几个痞子一路大呼小叫,喇叭声不断。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强光照射在道路旁的两人身上。
“咳,漂亮小妞,甩了那个小白脸,跟我们走怎样?”车上的一群人呼啸不断,个个纹身,手持铁器。
高登将朵拉扯到身后,却没拽住,给她一下子冲了出来,跳脚冲着车上的痞子勾手说:“就你们这群下水道的蛆虫,有种就下车,老娘一拳摆平你们俩。”
车上的痞子们集体愣了一下,“兄弟们上,今晚有好玩的了。”领头的大汉挥舞着一根电棍,带领一群人呼啸着跳下车来。
朵拉毫无惧色,一扯袖口,娇喝一声,连跨两步,转身就是一个旋踢,迎头一名痞子猝不及防下当头挨了一脚,摔翻到了车里。
高登苦笑地看着朵拉从车头跳到车尾,跟五名痞子战作一圈,她凭着灵活的步伐和阴狠的劲道,接连放倒了三个痞子,但力气始终是她的弱项,很快被领头大汉给逼到了车尾。
这时,战圈多了一人,两个对五个。
三两下,车周围就多了一地捂着下裆惨叫不止的家伙。
“怎样?”朵拉拍拍手,得意地向高登炫耀。
高登丢下一根铁棍,“难怪老头子最喜欢你,把他那几招得意散手都学了个七、八分。”
“想当初我们姐弟俩横扫学区,那可不是盖的,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偷偷打了学区色狼主任闷棍,老头子后来知道了,把我们关起来狠狠打了一顿。”朵拉对天长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