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哼了一声,不屑说:“听你鬼扯,当初挨打可是我一人,老头子只是关了你一天小黑屋,有难不同当,亏你还记得。”
“是啊是啊,要不是姐姐我打电话找老妈求情,你恐怕一周都起不了床呢。”朵拉回头又恶狠狠给了一个刚爬起来的家伙一脚。
直到那群恶棍开车慌忙逃窜远去,姐弟两人都还在回忆着往昔的岁月。
“我们还活着,可老头子他不在了。”朵拉一手拉着高登,喝醉般乱晃着脚步,仰首望着灯光零落的摩天大楼,眼睛越来越闪亮,似乎装满了被遮盖的天上星辰。
“是的,我们还活着。”高登也望着浑浊的夜空,声音很沙哑。
“妈妈也失踪了,这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刚才还笑着的朵拉,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撞进了高登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高登抱着哭得一塌糊涂的朵拉,轻轻拍打,“我们回家看看好不好?”
“回家?”朵拉抬头,目光晶莹。
“你说的我头都痛了,总之就是一句话,妈妈她有危险,我们必须找到她。”高登和朵拉迎着夜风立在一座千米高的摩天大楼天台上,下方就像漆黑的无底深渊。
高登脱下外套,披在,朵拉细弱的肩上,“我从猎手联盟得到不少资料,老头子比我想像的要复杂得多——他交游广阔,上自军委会、政界达官,下至一些大家族主事人都与他过从甚密。
“我很难想像,军部一个普通参谋官有这样的交际圈子,最关键的是,妈妈为什么会跟他反目,称他是叛徒,这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内幕,我直觉,这是妈妈失踪的一个关键。”
“说起来,他们个性相差好大,按他们吵架的频率讲,要说离婚也不是那么奇怪。”朵拉撇了撇嘴。
“我打算从他们第一次碰面,到第一次约会的详情查起。”高登捏紧了拳头。
“这样啊。”朵拉苦恼地揉揉脑袋,“可是,就我们两个人怎么查,我们唯一的家也去过了,里面什么都没剩下,给人抄了个干净。”
“所以啊,我需要你帮我,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我们的家。”
高登闪亮的眼睛浮现出计谋得逞的笑意。
朵拉有些狐疑,“你不是认识很多达官贵人吗?打听情报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高登抓住朵拉双肩,低头凝视她,“是这样没错……只不过,我可以信任的人只剩下了你一个。”
“可是,我现在还是个医师,我……”固执的朵拉终于动摇了。
“好了,现在我要让你见识一下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千万不要太吃惊。”高登一把揽住朵拉的蛮腰,猛一顿足,冲天而起,朝临近另一座摩天大楼天台扑去。
直到重新脚踏实地,浑身失去力气的朵拉回头望了一眼刚跨越的百米空间,陡然尖叫起来。
“游戏才开始呢。”高登用力揽起朵拉,轻一顿足就飞身落到大厦尖塔顶端,环绕四周一览无遗,“怎样?”伴随着朵拉的再一次尖叫,两人飞身再起,这一次跨越了足有半里,这一次在七八百米的高空中滑翔了半里,绕过几座大楼,这才落足在另一幢摩天大楼顶端。
“我们是在飞吗?
“我被外星人绑架了吗?
“我一定是在做梦……”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在一辆飞车内,朝海上的维多利亚宇宙港飞去。
“你是超人,还是联邦的秘密改造人,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居然能飞,像踩了空中滑板……你怎么能飞的,我也要……”朵拉一路上兴奋得不得了,恨不得将高登解剖了看个分明,到底跟正常人类有什么分别。
“只要你愿意,总会办到的。”高登瞧着朵拉红扑扑、像两颗红苹果的脸蛋,只觉好笑,总算没有白费他一番心思。
“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朵拉抓住高登衣领晃来晃去,“你告诉我,刚才我们真的在飞,在大楼上跳来跳去,跟超人一样,不,比超人还要帅……”
“看看这里。”高登指着飞车驾驶座前,仪表上的一块面板,那里立即凸起一块跟蓝色仪表版迥异的金色金属块,随即再融成一个富有弹性的小金球,像个跳蛋一样蹦蹦跳跳地在驾驶台上弹跳了几下,而后静止下来。
两个扁豆一样的卡通大眼立刻从球面上张了开来,冲朵拉眨巴了一下紫色的眼珠,锯齿一样的大嘴巴喀吧直响,整个球身蓦然原地疯狂转了起来;嗖嗖的转动声连响着,大球分解成六个小球,每个小球都跟之前的大球一样,冲着朵拉做了各式各样的怪脸。
紧跟着让朵拉呼吸顿止的变化又来了。
六个小球蠕动着,变化成了六只满身金色细甲、身有六足、扬有两只小爪刀的半蜘蛛怪兽。
小怪兽们在车内的挡风玻璃、仪表、座椅之间疯狂弹跳。它们快若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