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隐约有一点。等会儿!”他站在一只椅子上,左手举起蜡烛,把右臂弯曲着掩住宽檐帽和下垂的长条发卷。
“天哪!”我惊奇地叫了起来。
好象是斯台普吞的面孔由画布里跳了出来。
“哈哈,你看出来了吧。我的眼睛是久经训练的,专能检查容貌而不致被附属的装饰物所蒙蔽。这是罪犯侦察人员的首要特点,应该能看破任何伪装。”
“简直太妙了,说不定这就是他的画像呢。”
“是啊,这确是一个返祖遗传的有趣的实例,而且是同时表现在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研究家族肖像足以使人相信来世投胎轮回的说法。显而易见,这家伙是巴斯克维尔家的后代。”
“还怀着篡夺财产继承权的阴谋呢。”
“确是如此,这张画像还碰巧供给了我们一个显然是最迫切需要的线索。咱们算是抓住他了,华生,咱们算是抓住他了。我敢发誓说,明晚之前他就要在咱们的网子里象他自己所捉的蝴蝶一样地绝望地乱拍翅膀了。只要一根针、一块软木和一张卡片,咱们就可以把他放进贝克街的标本陈列室里去了!”
当他离开那画像的时候,他突然发出了少有的大笑。我不常听到他笑,只要他一笑,总是说明有人就要倒霉了。
第二天早晨我很早就起来了,可是福尔摩斯比我还要早些,因为我在穿衣服的时候,看到他正沿着车道从外边走回来。
“啊,今天咱们得好好地干他一天!”他说着,一面由于行动之前的喜悦搓着双手,“网是全部下好了,眼看就要往回拉了。今天咱们就能见个分晓,究竟是咱们把那条尖嘴大梭鱼捉住呢,还是它由咱们的网眼里溜掉。”
“你已经到沼地里去过了吗?”
“我已经由格林盆发了一份关于塞尔丹死亡的报告到王子镇去了。我想我能许下诺言,你们之中谁也不会再因为这件事而发生麻烦了。我还和我那忠实的卡特莱联系了一下,如果我不使他知道我是安全无恙的话,他一定会象一只守在它主人坟墓旁边的狗一样地在我那小屋门口憔悴死的。”
“下一步怎么办呢?”
“那得去找亨利爵士商量一下。啊,他来了!”
“早安,福尔摩斯,”准男爵说道,“您真象是一个正在和参谋长计划一次战役的将军。”
“正是这样。华生正在向我请求命令呢。”
“我也是来听候差遣的。”
“很好,据我了解,您今晚被约去咱们的朋友斯台普吞家吃饭吧?”
“我希望您也去。他们很好客,而且我敢说,他们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恐怕华生和我一定要去伦敦呢。”
“到伦敦去?”
“是的,我想在这个时候我们去伦敦要比在这里更有用得多了。”
可以看得出来,准男爵的脸上显出了不高兴的样子。
“我希望您能看着我度过这一关。一个人单独住在这个庄园和这片沼地里可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啊。”
“我亲爱的伙伴,您一定得完全信任我,彻底按照我吩咐您的那样去做。您可以告诉咱们的朋友说,我们本来是很愿意跟您一起去的,可是有件急事要求我们一定得回到城里去。
我们希望不久就能再回到德文郡来。您能把这口信带给他们吗?”
“如果您坚持那样的话。”
“也只能如此了,我肯定地和您说吧。”
我从准男爵紧锁的眉头上可以看出,他认为我们是弃他而去,因而深感不快。
“你们想什么时候走呢?”他语调冷淡地问道。
“早餐之后马上便走。我们要坐车先到库姆·特雷西去,可是华生把行李杂物都留下来,作为他仍将回到您这里来的保证。华生,你应当写封信给斯台普吞,说明你不能赴约并向他表示歉意才是啊。”
“我真想和你们一同到伦敦去。”准男爵说,“我干什么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呢?”
“因为这就是您的职责所在。您曾经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