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其道:“这些人怎么混成这样?去当奴才,还要被拍卖?真是丢咱们艳溪大学的脸!”
李诗茵道:“那快想办法救他们呀!”
衡其道:“怎么救?难道凑点钱,把他们‘买’下来?”
农民道:“这件事须从长计议……”
掌灯时分。
曾国文和农民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打听清楚了,除了黄怕怕他们七个,还有刘婷、邓莉、陈献忠,一共是十个人,他们全是龙好声的家奴。龙好声被捕入狱后,家奴全部被官卖,这一批二十多人被这里一个叫鲍大仁的大财主买走,此人原先在朝中做过大官,同魏忠贤也有联系。咱们必须设法潜入鲍宅,救出他们!”
虾皮犯疑道:“人是应该救出来,可是就凭咱们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行吗?”
李诗茵道:“虾皮,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衡其却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花木兰呀,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真是马不知脸长,不知天高地厚!”
李诗茵反诘道:“我凭什么就不能搞定,你以为别人都象你一样恬不知耻、性无能呀?”
衡其一时被噎住、头上的软纱翅绿帽子都差点被冲掉:“你……你……你……真是有辱斯文!”
曾国文笑道:“你们两口子‘公’有理,‘婆’也有理,不过单是吵嚷也解决不了问题。”
虾皮道:“要是能把华军他们找回来就好办了。”
农民道:“咱们几个人力量是单薄了一点,不过如果能够计划周全,也是能够搞定的。我已经打听过了,鲍府中没什么武林高手,就一班会几下花拳绣腿的二流子打手和家丁。咱们来个装鬼吓人之计,如此……如此,必定马到功成!”
一盏气死风灯照着房间里华丽的摆设,也照着鲍大仁阴测测的脸。他正在听管家鲍四念着一份名单:“宋子轩、黄百万、龙无病、刘英雄、陈好朋……”
“行了,就把刚才念到名字的这十个人都带上来!”鲍大仁两撇老鼠胡子一翘一翘道。
一会儿,十个被绳子捆成一串的人被带到了鲍大仁面前。
鲍大仁冷冷地扫视着这些人,鼻子里哼地一声:“你们这些狗奴才,名字起得倒是不错!宋子轩,我看你该叫宋软蛋,黄百万,我看你该叫黄百空;龙无病,我要打得你有病!刘英雄,我看你是个狗熊还差不多!陈好朋,你是谁的好朋?是东林党人的吗?”
陈好朋大声道:“老爷,我冤枉呀,我是一个做下人的,哪里知道什么党不党的呀?我甚至不知道‘党’和猪有什么区别!”
“不错,一切反对魏公公的乱党都是一群猪!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们老爷是什么‘党’?”
“小人真的不知道呀!”
“掌嘴!”
“有鬼呀!”鲍大仁的话还没说完,窗外忽然传来了家丁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怎么回事?”鲍大仁拍案而起。
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逃了进来,吓得脸都没有了人色:“老、老爷,外面来了一个女鬼,好厉害!”
“胡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鬼?”
“老爷,真的有个鬼,女鬼,大家都看见了,穿着一身白衣服,披头散发、舌头这么长,好不怕人!”
这鲍大仁看来还是个“唯物主义者”,竟然不怕“鬼”!他冷笑一声,长身而起……
院子里,十几个家丁皆东倒西歪、满地乱滚、两股战战、冷汗淋淋、臭屁乱窜……
鲍大仁喝道:“‘女鬼’在哪里?”
家丁们都吓得说不出话,只是胡乱指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