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呆了呆,忽然落下泪来,飞鸿心中惊奇,正不知怎么回事,那妇人又一把抱住他,痛泣了起来,她就像一个母亲似地,紧紧抱住她的孩子,哭得是那么伤心!
飞鸿真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急得俊脸通红,头上冒汗,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再挣脱对方的怀抱。
容她哭了一阵之后,飞鸿才轻轻推开她,苦笑道:“大姑……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
何妨说出……”
美妇人望着他眼泪簌簌,鼻翅扇动,良久才颤抖地道:“孩子……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唉!”
飞鸿茫然摇头道:“大姑你是……是谁呢?我们以前可见过面?”
妇人泪眼含笑地点着头道:“岂止见过面,你再看看我……”
飞鸿细看了看,皱眉道:“我实在想不起来……”
美妇人一把又把他揽入怀内,颤声道:“儿啊……你连妈都不认识了?这也不能怪你……那时候你才几岁呀!”
飞鸿大吃了一惊,立时推开她,红着脸道:“不!不!大姑认错人了!”
说时他退后了几步,目放精光道:“我姓郭,我母亲如今健在苏州,你怎说是我……”
妇人呆了一呆,微眯双目道:“你不姓郭,孩子,你是姓柳呀,姓郭是假的!”
一听这话,飞鸿恍然“哦”了一声,立时变得十分激动地扑过去,一把握住了妇人的手道:“啊!啊!你说的是柳英奇?”
妇人目放异采紧紧抱住他泣道:“对了……对了……柳英奇才是你本来的名字,孩子,这些年你可知娘有多想你?哪一天哪一夜,娘都在想着你……可怜的孩子……”
飞鸿一时真有些啼笑皆非,他知道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可是对方的至情不禁使得他也为之落泪,容得对方哭声少歇之后,他才轻轻叹道:“柳伯母,你误会了,我不是你儿子。”
妇人一怔,猛然推开了他道:“那你是谁?说,快说!”
飞鸿搓了一下手,频频苦笑道:“伯母,这事说来……唉!从何说起呢!”
妇人身子抖了一下,探手由怀内摸出一只女子绣鞋道:“这只鞋,你是哪里来的,怎会在你身上?”
飞鸿忙探怀内一摸,一怔长叹道:“哦,原来失落在此……”
妇人面色苍白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飞鸿叹息了一声,凄凄道:“柳英奇乃是我一个至交好友,这只鞋乃是他交给我托我访寻他母亲的证物,想不到你就是柳伯母……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伯母在上,请受我一拜!”
言罢当真跪地拜了一拜,妇人良久才轻叹了一声,把他扶起来,珠泪簌簌地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虽不是我儿,但与我儿是好朋友,也如同我子一般!”
说着一把又搂住飞鸿,哀声泣了起来,飞鸿也不禁陪着下泪,甚久,妇人才收住了哭声,擦了一下泪,慢慢放开了飞鸿,含笑道:“我太失礼,你知道我是太高兴了,想想看,多少年了,如今听见了儿子的讯息,哪能不喜极而泣呢!”
飞鸿默默点头道:“柳兄的身世太可怜了,柳伯伯也仙逝了……”
妇人眸子微红,点头道:“这件事我知道!”
飞鸿望着她道:“伯母一向玉体可好?”
妇人含笑道:“我?我很好……孩子,现在先别谈这些事,还是先救你要紧。”
飞鸿冷笑道:“伯母容我自去,这里也就没事了,一二日内,小侄再来面禀柳兄之事!”
妇人苦笑道:“孩子,你错会我意了,伯母岂是怕事之人,别说你还是我儿好友,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的!”
飞鸿感激地道:“伯母你的好心,小侄心领,只是二怪武功颇是了得,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