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没想到她态度突然变化,原来还紧张地准备等着她的审问呢,这小妮子,还真让人捉摸不定。
然而听她这么一问,也不知道该如何问答,难道要给他说南烟的事,说明正的事,说复秦会的事?
这些日子的经历,在脑中这么一激荡,随然觉得她在之时,自己倒是啥都敢往前冲,她走之后,自己遇事反而没那份冲动,是自己成熟了?好像也不是,难道是因为依仗着相信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自己?
为什么我会相信?我愿意相信?
她什么时候在我心里,悄悄地坐下了?
你这个旷世渣男!
宁白在心里狠骂了自己一句,认真地道:“妹妹,你走后,南方这个冬天真是不好过。”
沐雪听到这里,心中颇是心痛,轻轻地叹了口气。
夏浅浅见他说自己不好过,心里如同刀刺一般,半晌才道:“你瞧瞧你,还是得有我,你才行吧。”
宁白哪里听得这话,一时之间,情绪翻腾,只记得夏浅浅对自己的千般好处来,道:“你对我好,我永世都记得。今后如有对你不好的日子,你尽管打我骂我便是。”
夏定南心想这气氛已经到这了,我再推一把,就能达到高峰,笑嘻嘻地说道:“弟弟啊,我亲爱的弟弟。浅浅说你小里小气,我看还真是。你喜欢就大胆说出来,没必要藏着。你马上便要去征讨北鞣,又不知道什么日子才回来了。难道还带着遗憾去打仗么?”
他这么一说,宁白便趁着一股劲儿道:“如是妹妹不嫌弃,我愿在解救出我爹爹这后,上门提亲。还望爹娘成全。”
夏浅浅万万没想到他真的说了出来,小心儿可就突突地跳,脸腾地红了,一时手足无措,慌慌乱乱的,把酒杯儿都打洒了。
沐雪可就开心了,笑道:“那岂有不成全之理。你至小在我家,我浅浅两小无猜,真是门好亲事。”
夏远山哈哈笑着,从丫头手上抢过起酒壶,亲自给夏浅浅重新满上:“恭喜侄女,男才女貌,门当户对,我这当二叔的也开心得很。来,咱们一起来喝一杯。”
夏浅浅羞红了脸,却也不去掩饰由然而生的欢喜,只低着头,端起杯子,众人在哄笑声中,共同喝了一杯。
杯子尚未放下,一个门房匆匆而入,道:“简少爷,外面有人求见。”
宁白心想定是李贤或者刑部王公权等人知道他回京,特意上门拜见,不以为意,道:“叫人进来。”
门房欲言又止,还是转身走了出去。不时,便听屋外声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相公,你让我好找。”
这声音柔到了极致,从耳道里,慢慢地浸入到心脾之内,延展骨骼之内。
宁白一听这声音,酒杯都没端稳,直接从手中滑落,夏浅浅就坐他旁边,眼疾手快,伸手霍替他把杯子接住,瞧了他一眼。
声音未曾飘远,一个女人聘婷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时她身后的门还未关,屋里的大红灯笼被风吹着,轻轻摆圈。摇曳的灯光投射在这女人身上,一身红袍,配了白绒绒的围巾,耀眼夺目。
门在她身后关上,女人向前再走了几步,离大家更近,她的容貌精致得如同雕刻出来一般,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表现出最美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