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来迟了重重的点了下头,阿凯不敢再耽搁,转身就离开办公室。——“嘭!嘭!”
肖晴晴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哪怕眼睛已经胀痛不已,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向外掉,直到静寂许久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一记踹门声,她才猛地收住眼泪。是谁?难道是路时那个死变态来了?思及此,肖晴晴面露极度恐惧的表情,连忙弯身捡起地上被秦南的血浸湿的水果刀迅速站在门后,抓紧手中的刀柄,打算房门一开,她就一刀刺死那个死变态。“把各个房间都给我搜清楚……”“这里有个死人……”“主卧的门锁住了……”……肖晴晴站在门板后,清楚的听到外面那些人的说话声,但由于惊吓过度,思绪繁乱的她根本无法分辨清楚来人到底是敌还是友,只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做好他们一靠近,她就给他们致命一击的准备。“把门踢开!”
随着门外一声冷喝,肖晴晴神经绷得紧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门锁,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门眼。“嘭!”
一声巨响,门被人一脚踢开。肖晴晴握紧水果刀立刻从房门后窜出来,看也不看一眼就像疯子一样胡乱刺,乱捅:“我杀了你这个变态……杀死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刚要闯入主卧的众人顿时吓得节节后退,为首的詹皓景看清挥刀的人是肖晴晴后,脸色顿变,忙不迭冲她喊道:“晴晴,住手,是我……”“许小姐,住手……”听到他的话,旁边的武杰随口附和。然而,肖晴晴却像没有听到般,手上的水果刀挥得更加带劲,身侧有几个试图接近她的人都被她狠狠的刺伤。詹皓景见状,不顾安危的朝她走过去,以迅雷不及尔之势的速度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果刀,免得她伤己伤人。“啊……放开我……”见手里的水果刀被人抢人,肖晴晴顿时尖叫连连,改用手不停的胡乱拍打。“晴晴……是我……我是詹皓景,你看清楚……对不起,我来迟了……”扔掉手里的水果刀,詹皓景伸手用力的抱住肖晴晴,不顾她的拍打,扬声大喊。詹皓景?!听到这两个字,肖晴晴瞬间就像被人点了穴,双手僵在半空,一动不动。他说他是詹皓景,是她听错了吗?詹皓景怎么会在这里,他现在应该在云城才对。詹皓景用力的攥紧拳头,暗沉的眸底下一抹杀意一闪而逝,扭头目光森冷看向武杰,沉声道:“带人把那个变态给我揪出来,死活不论。”
“是。”
应了声,武杰转身带人就走。随着众人的离开,诺大的房间就剩下肖晴晴和詹皓景。俩人你看我,我看你,明明各自心里有很多的话想对彼此说,可在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特别是肖晴晴,突然看到他出现,不禁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连续几天处于高度紧张的神经顷刻间松下来,整个人连脚都站不住。“小心!”
詹皓景眼疾手快,在她软下去的瞬间,伸手把她揽入怀中。感觉到她身体在颤抖,他的心就像被刀子划了一下,心疼得不得了,他边拍着她的后背,边安抚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怎么可能过得去?在这里的这几天根本就是一场挥之不去的梦魇,她估计她这辈子都忘记不掉了,何况秦男是因为她而死的。想到秦南,肖晴晴忙推开詹皓景,转身就朝卧室的门口望去,结果只看到一地的血,而秦南的尸体早却不知所向。肖晴晴顿时一脸慌乱,迅速回转过身,拉着詹皓景的胳膊问道:“秦南呢?就……就刚躺在门口的那个人,他被带到哪里去了?”
“他经死了,我担心你会吓到所以让武杰他们给抬出去了。怎么,你认识他?”
望着她紧张的模样,詹皓景挑眉道。“死了……死了……”虽然早在她躲在房间里,秦南对她交待她遗言的时候,肖晴晴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如遭雷击。她踉跄着脚步,回头望着卧室门口那滩的血迹,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忍不住再次溢出了泪,“对不起……对不起……”“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看她泪流满面,愧疚自责的样子,詹皓景走过去,抬手从后背紧紧的抱住她,心疼的安抚道。肖晴晴惨然的笑了笑,心中的愧疚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狠狠的撕扯着她全身的每条神经,她哑着声音道:“怎么可能不是我的错,要是没有我,说不定他就不会死。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灾星一样,谁碰到我谁倒霉,暖暖是这样,秦南是这样,就连我爸……”“晴晴,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詹皓景用力的扳过她的身子,一脸严肃的说道:“不管是宫暖,还是这个秦南,抑或是你爸都是意外。宫暖的身体本就难以活命,还有你说的这个秦南,据我所知他是路时那个变态的玩物,就算你没有出现,在他的摧残下他迟早也会自我结束生命。至于你爸,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他会被绑根本不是因为你的关系,而是与他的职业有关。”
“也许你说得都对,可他们生命的终止却是因我而提前,这是谁也改不掉的事实。说到底,是我亏欠了他们。”
想到这里,肖晴晴的眼泪就像泛滥的潮水,怎么也抑制不住。“晴晴……”见她一味的钻牛角尖,詹皓景心里百味杂陈,满腹劝解的话在经过短暂的迟疑,最终化成了一声长叹。因为他了解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说再多也不过是徒劳,不如让她好好的发泄,兴许会更好受些。肖晴晴头靠在詹皓景的胸膛哭了很久很久,后来兴许是哭累了竟不知不觉的在他怀中昏睡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在躺在一个装潢清新的陌生房间里。“醒了,肚子饿不饿?我让人给你煮点粥?”
詹皓景一直守候在她的床边,看她醒来,忙不迭俯身过去,满脸关怀。“我……咳咳……”兴许是昏睡前哭得太厉害的缘故,肖晴晴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涸,难受得忍不住咳嗽起来。詹皓景见状,抬手推开椅子,快步走到旁边的置物柜给她倒了杯水,考虑到她躺在床上顺手就拿了条吸管放在杯中,然后走到床边把水递到她唇边,“先喝点水润下喉咙。”
肖晴晴轻点了下头,张嘴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给吸光,随之抬眸直视着詹皓景,道:“谢谢。”
“你非得和我这么见外吗?”
詹皓景轻叹道。见外?现在的她只怕想和他见外都见外不了,当初明明说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可结果呢?她三番两次的受到他的救助,她和他之间的账怕是再也算不清了。无声的叹口气,肖晴晴扯着隐隐作痛的嗓子问道:“我睡多久了?这里是哪里?”
“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这里是弗得朗的庄园。你放心,这里很安全。”
以为她是担心安全问题,詹皓景忙跟她解释道。“那我爸呢?你们有没有找到他?还有,秦南的尸体呢?我答应过他会带着骨灰回丰城的,我也答应过他会帮他报仇的。”
想到不堪受辱,最终自我了结的秦南,肖晴晴心里就像成千上百只蚂蚁同时在啃噬一样,难受至极,禁不住红了眼眶。“对不起,晴晴。你爸爸我们暂时还没找到他被藏匿的地点,不过你放心,他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至于秦南,我已经让武杰把他送去殡仪馆安放了,他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詹皓景看着她,语气坚定的承诺。如果是以前,肖晴晴定会极力撇清俩人的关系,但在经历过这场劫难后,她毅然的选择接受他的好意。因为她很清楚面对路时那个变态,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救出她爸爸,更别提替秦南报仇了。短暂的沉吟了下,詹皓景开口道:“晴晴,那路时在南非有个名字,叫巴塔。他和上次被打死的巴达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什么?他们是兄弟?这么说路时就是想给巴达报仇的人?”
肖晴晴心猛然一提,忙撑坐起身,抬手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可不知是起得太急,还是睡得太久的缘故,脑袋突然一阵晕眩,别说是下床连坐着都有些吃力。詹皓景见状,把握在手里的水杯往边上置物柜一搁,伸手按住她双肩,急声劝说:“晴晴,你这是干什么?你身体正是需要调理的时候,赶紧躺下。”
肖晴晴拉下他的手,固执的摇头:“我爸正处于险境,我哪还有心情在这里躺着。”
“如果你想让我们安心的去找你爸,你就得乖乖的呆在这里。”
见她掀开被子,抬脚就要下床,詹皓景顿时绷起脸,面色严肃的说。闻言,肖晴晴动作不由一顿,愣愣的看着他。詹皓景知道她不是任性的人,但她和她爸的感情太深了,难免会因此失去理智,顿时不由语重心长的为她分析整件事的严重性。“晴晴,我知道你担心你爸,但经过这次你应该清楚路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仅是个变态,还十分的狡诈。那天,若不是武杰及时放出烟幕弹混淆了他们的视线,只怕我也没有办法那么快找到你。你现在对路时来说不仅是一张护身王牌,更是制衡我和宫少宇,还有你爸的绝命符。如果你落到他手里,我们所有人将被十分被动,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呆在这里,让我们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