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果真想与司赢比试,他便让冷血一个人动手,反正司赢不会是四师弟的对手。
漆黑一片,除了剑光什么也看不见。两柄剑划出的白光没什么区别,铁手却从剑光的招式从瞧出了哪一把剑是冷血的。
冷血的剑快疾狠。
司赢每出一剑,冷血的剑更进十招。步步紧逼,招招紧逼,司赢招架不得,无奈后退,越退越后。
遽然,打斗声消失。
没有了动静,但听一声痛极的大吼:“冷血!”
铁手这才跳下树来。
冷血目光冷然,手握长剑,剑尖有血,直直抵着司赢的脖子。
司赢的左肩有一道血痕。
他的眼神是绝望。
落在铁手和冷血的手里,除了绝望,还能怎么样?
但他依然哈哈大笑,道:“我还真有面子,铁二爷和冷四爷为了抓我,那么大的火都不管了。”
铁手淡淡道:“那把火是我放的。”
司赢霎时呆滞,一脸不可置信。
火光将睡梦中的人都给唤醒,大家急急忙忙跑到大伙处,一见竟然是他们恨得牙痒痒的狗县令的住处,都道老天有眼,对救火的事半点也不上心。不过火还是要救的,不然殃及池鱼可不好。忙活了好一阵子,大火渐熄,这时琉璃与武湖才来得及又去探看铁手冷血那边的情况,得知了方才所发生的事。
琉璃悦然笑道:“二爷,你可真行!你是没见到刚才好多乡亲开心的样子,你算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气了!”
铁手摇头笑道:“那所住宅修得很漂亮,肯定费了工匠们不少心血。人有罪,房子无辜,如若不是为了引出司赢,我不忍心毁了它。”
武湖大笑道:“管那么多,要不是怕火大了灭不了,谁愿意救那火啊!”他慢悠悠走到司赢的面前,“他就是那个什么蛊神?”
司赢还是那副桀骜的样子,仰头不看他一眼。
武湖的火气冒了上来,突然听见吱呀一声,瓦屋的大门开了,玄空从屋内走出。
众人的目光立刻齐聚在他的身上。
他瞧了一眼司赢,什么也没说,往另一方向走去,只单独叫上了铁手。
两人走了一会儿才停下。
铁手道:“大师,他们——”
玄空道:“他们的蛊都解了。不过他们所中蛊很毒,又不像你有内力,所以这会儿暂时还醒不了,等天亮就没事了。”他合掌,嘴唇轻启,又念了一声佛,“我与司赢毕竟师出同门,他既做出了这些事情,我不想再和他见面,我先回帐篷休息了。”
铁手伫立原地,目送玄空的背影走远,旋即双掌合十,向着那背影微一稽首。
眼见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铁手这才转身往回走。不过几步,忽听前方响起一阵吵闹,他即刻快步疾走,重又来到瓦屋之前。
武湖不知因何事发怒,骂起了司赢,扬起拳头欲要打去。
铁手立时叫住他,道:“武兄!你这是做什么?”
武湖停手,怒气冲冲地道:“他说我不敢动他,我让他看看我敢不敢动他!”
铁手道:“何必跟他计较?”随后低声问冷血,“你怎么不拦住武兄?”
冷血道:“干嘛要拦?又死不了人。”
铁手怔了一下,笑道:“好吧。”
武湖抱着臂,道:“我刚才是吓唬他的,我才不会打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不过这种人,我看直接杀了算了。”
琉璃摇摇头,道:“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干脆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他既拿那些百姓的性命来威胁我们,我们也可以拿他的性命威胁那些官兵退兵?他不是蔡京的人吗?他若死了,张谓对蔡京不好交代吧?”
铁手道:“没用的。张谓可能会为了司赢与我们虚与委蛇,但他若为了司赢放过我和四师弟,对蔡京更无法交代。”
冷血道:“而且只要司赢在我和二师兄的手里死了,我和二师兄成了杀人凶手,蔡京只会觉得司赢死得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