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那个碎嘴的丁氏钻了空子,煽风点火,不仅挑拨孙坚与吴氏的感情,连带着下人都对吴氏暗里生了意见。
他们哥几个渐长后,自是每日要练武念书,内帷之事自是顾不上。
孙尚香那时只有三四岁,却已是个厉害的难缠角色,每当丁氏假惺惺地摸她的头时,她都会愤而地狠咬她的手。
明明吴氏什么都没与她讲,她年纪又小,又不知道孙坚妻妾之间的龃龉争斗,但竟是一眼就认准了,丁氏这个女人与吴氏之间不对付。
与她娘不对付的女人,就是坏人。
所以丁氏一直都有些畏惧孙尚香。
他这几日由着丁氏,并不是软弱,而是属实不想在这大年节中,与这个女人多费唇舌。
这个女人,来府的目的不明,直到府中频传他弑兄杀弟的谣言,他才意识到,丁氏的别有居心。
想到这处,孙权神色微凝。
步遥突然要去寻丁氏,该不会是听到了些什么……
他望着她的眼,问道:“阿菟是不是听到那些言语了?”
孙权这冷不丁的一问,步遥自是不明所以。
见他的面容似是有些紧张,步遥忙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府中传,都言孤这江东之主的一位,是靠弑兄杀弟的手段得来的,阿菟信吗?信孤会做这种事吗?”
言毕,苦涩的笑蔓上了他的嘴角。
“不信。”
原来孙权是在问这个,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在意自己对他的看法,步遥忙用双手微扶住了他的臂弯,温言道:“妾身不信,妾身相信夫君…只是这幕后传遥的人着实可恶,得想法子治一治,免得再让那些碎嘴之人传到府外去,再坏了主公的名声。”
孙权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笑意渐渐变得带着稍许的戏谑:“你如何想法子治?”
边问着,边趁机拦住了她的腰,垂首小心地摸了摸她隆起的腹部。
步遥也低首看向了身上的那个球,心中一横道:“那便是妾身之事了,夫君交与妾身便好…只是,夫君会不会趁妾身在孕中,而去……”
孙权笑着问道:“而去做甚?”
步遥微咬了下唇,这件事,她不得不问。
提前问了,纵使孙权真的纳妾了,她心中也能打个提前量,自己再想法子将对孙权存着的感情慢慢抽走。
当孩子长大些,她能够放心时……
就和离吧。
“夫君会不会在妾身孕中,纳妾?”
步遥坦坦荡荡地问了出来,不再憋屈。
原是一早便该问了。
“不会。”
孙权亦是眼都未眨地回了这二字。
步遥听罢,心中似是放下了重担,但还是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孙权。
虽然可以适度行房,但对于孙权来说,那些根本就不够吃!
孙权从她探寻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怀着身子,那般辛苦,刚刚有孕时,妊娠反应就厉害。吃几口就吐几口,睡得也不安稳。
再到现在,本来不畏寒的她却终日手脚冰寒,那般怕苦娇气的人却日日要饮多次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