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平笑:“简单,我明日一早是要去县里兑银钱的,渔儿到时就与我一起去看看,左右媒人来了也不需我们在场。”
柳渔倒是想应,又想起陆承骁前边让柳晏平带的话,说是会来瞧她,怕两相里错过了,这话却只好在心里想想,一说出来,少不得要被大伯娘和几个哥哥又笑一回。
柳晏平自己倒是想起来了,再看柳渔神色,就笑了起来:“我倒忘了,承骁明日要来,这却不愁,依他的性子,保管咱们早饭还没吃好,他人已经到了。”
众人想起陆承骁此前来柳家帮着做农活时天不亮就从县里出发的事了,又是一场笑,柳渔是被笑多了脸皮也渐长,只由得他们笑够了就成。
事实证明,柳晏平一点没笑错,第二天陆家人早饭还没开,就听到院外马蹄声了,彼时兄妹几人都在外院,柳渔在喂她养的那只叫憨包儿的兔子,柳家兄弟三个在正厅整理之前从村里人手里赊布时记下的账册,陆承骁一来,柳晏安直接笑趴了,就连柳晏清都有几分忍俊不禁。
陆承骁牵马进门时,对上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
柳晏安直接迎出来帮他把马拴好了,一面拴马还一面笑着唤柳渔:“渔儿,快些,把人领内院说话去,一会儿好跟二哥一起去县里,一点不耽误事。”
柳晏清也觉好笑,不过倒不似柳晏安那样的性子,只笑问陆承骁:“承骁这么早来,吃过早饭了吗?”
从县里骑马过来,这个点就到了,哪里赶得及吃早饭,自然是没吃的,陆承骁隐约明白了柳家兄弟笑什么了,他倒淡定,被柳晏清问起,说谎都不带脸红的,笑着说吃过了。
柳晏清也不说破,只转头催柳渔:“渔儿,待客。”
柳渔又羞又想笑,把手里的鲜草都放进了兔笼,匆忙迎了过去。
见陆承骁目光全在自己身上了,不肯叫几位兄长瞧了热闹,捏了捏他袖摆,道:“去里边坐吧。”
陆承骁只看她两只纤细的指尖捏住自己袖摆,心里已是欢喜得不成了,与柳晏清几人抱了个拳,服服帖帖跟着柳渔进去了,留了外院被秀了一脸的兄弟三人,柳晏平笑着问柳晏清:“大哥,就看看这,还不急着给我找个大嫂吗?”
被柳晏清笑着虚踢了一脚。
内院厨房,卫氏听到动静出来,也有些诧异,张口就道:“承骁这么早到了?还没吃早饭吧?”
陆承骁还想说吃过了,柳渔已是没忍住轻笑出声,与卫氏道:“没吃,大伯娘给他也备一份吧,我先带他花厅里说话。”
卫氏想起昨夜里柳晏平的玩笑来了,笑着应好,自己进了厨房备早餐去不提。
陆承骁见谁也没哄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微侧了身挨到柳渔身侧轻声道:“我就是想早些见到你,昨天就想来的,一路风尘,怕你嫌弃。”
“嗯,知道了,不嫌弃。”柳渔弯唇,颊边现出一个浅浅的笑涡来。
虽被几位兄长调侃,却不能否认心中其实很甜。
行到花厅,左右都无人了,陆承骁也不坐,只与柳渔相对站在一处,凝视她好一会儿,低声附到她耳侧问:“可有想我?”
也不等柳渔回答,竟牵了柳渔的手握在掌中:“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这样热烈的表白谁又能遭得住,柳渔被他握在掌中的手热,心也发热,未说想不想他,抬眼问陆承骁:“那半支钗呢?”
陆承骁挑眉,从腰间香袋里取出,递给柳渔。
而后就看到柳渔从她自己随身佩戴的香囊里取出了另外半支,细心的用珠链把两支半钗重新连到一起,又成了完整的一支,笑着递给他。
只是这样简单一个动作,陆承骁却是心头发热。
原来那半支钗她也和自己一样,一直随身带着。
想不想他,又哪里还需要言语给的答案。
他高兴得找不着北,满心的欢喜甚至找不到宣泄的出处,接过那支珠钗,声音都透出了微微的哑。
“我替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