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覃园在鲲鹏派,盛薛杉均坐在主位,他看向覃则休,“今玉动手在不在你的计划之内?”
喻染屈腿窝在椅子上,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她才会这样不讲规矩,但偶尔她在思考或者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也会这样,区别在于有没有脱鞋。
此刻她没有脱鞋,听到盛薛杉的问题时她正在思考。
身旁响起一道利落的声音,覃则休回答,“在计划内。”
郦柏宁奇怪的看着覃则休,明明当时的状况完全出人意料。
覃则休对盛薛杉说:“但不至于同归于尽。”
一句话已经阐明了原委,在座都是明白人自然都懂。
覃仲接着开口,“警察亲眼目睹,场所又在弘星会所,这几天恐怕就会请你去趟警局。”
“我们的人没动手,监控也没有动手脚的可能。”覃则休有条不紊地说:“我已经让信一把监控调出来交给警方。”
“我亲手交到林警官手里的不会有差错。”信一适时说明情况。
覃仲叹了口气,“但这件事始终是你欠了今玉的。”
覃则休沉默了片刻,才说:“我明白。”
“现在找到孟哲才是首要。”柏诩随意的斜倚在椅背,整个人放松到有些慵懒,“我们在片场并未见到有人想谋害莫小姐,当然除了慕子桉派去监视她的人。”
覃则休若有所思,但在柏诩视线投来之前收敛。
郦柏宁刚见到柏诩和喻染进门就想问了,但看到莫仟好跟他们一起来的就暂时先放一边,“没发现孟哲?”
“孟哲和千扬同时逃脱,孟哲比千扬理智,为了保命很可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会傻到急于一时要报仇暴露自己的行踪。”说话的人是柏堰,是墓园那对中年夫妻中的丈夫,也是柏诩的父亲。
郦柏宁想起千扬死前说的话,“千扬说孟哲是被人安排进弘星的棋子,所以会不会是幕后之人帮助他藏起来。”
厅内突然陷入沉默。
谁都知道这是千扬临死前故意留下的线索,就想覃则休能顺势往下查,其背后势力是好是坏已死无对证。千扬也是料准了覃则休不会善罢甘休,野心驱使好奇心查下去,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好的结果也会两败俱伤。
但不查,他们就成了被动的一方,所以事情一定会如千扬所愿。
喻染咬着指甲,冷不丁地开口,“孟哲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藏他只会多一份风险。”
柏彧赞同道:“幺儿说的没错,找孟哲固然重要,但安插他进弘星的人也不能疏忽。”
“今天的三派人马,华政齐和慕镜霖野心显而易见,但从中插进一个Rosenthal集团,那个律画究竟能不能代表Rosenthal家族的决策有待考察。”覃则休说。
“当年慕培城和胞弟慕培岩为了争夺继承权手足相残,最终慕培城坐上慕氏的权力交椅,而落败的慕培岩被慕氏老董事长慕隐南驱逐出境。从表面看慕培岩输了,但慕隐南还是疼爱这个小儿子,慕培岩带着大笔资金转战欧洲,一手创立Rosenthal集团,更是改名换姓成了现今的Rosenthal家族。”
柏诩抬手取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流苏眼镜,“律画跟随慕培岩多年由他一手栽培,许多事连他的儿孙都未必有权力干涉但律画可以,所以今天律画带来的人不管是不是授意于慕培岩,至少是得到他默许的,Rosenthal家族就是想蹚这趟浑水分一杯羹。”
郦柏宁挑眼看向柏诩,“律画跟慕止衡是大学同学关系不一般,这件事恐怕与慕止衡也脱不了干系。”
喻染之前让他调查慕止衡的时候,他顺带也把慕止衡身边的人查了一圈,尤其是没回慕家之前的人际关系更是要查清楚。
“慕止衡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喻染淡淡地说:“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