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从来都是掌权者为掌控民众、掌控局势,避免民众挑战权威的最经济、最简便的手段,所以掌握舆论就意味着最润物细无声地操纵平民的想法,让管中窥豹、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平民冲动地遵循掌权者的指令而行动。”
李游眉头愈加紧锁,“对方现在占领舆论高地,那我们之前的应对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我们正好可以顺藤摸瓜,揪出势力源头。”黑火眠递回平板,平静的嗓音中有着微不可察的嗤笑,“妄图靠商业竞争手段拉垮冥·心,令我顾此失彼于地府,就是那个势力所盘算的。”
“他们从金融方面不能干扰、控制我们,肯定会试图从舆论、文化渠道……甚至会是其他更卑劣的方式,去影响整个碧落国乃至整个洲的局势。”
黑火眠冰冷如刃的目光似无意地掠过李游,“就此情况,恐怕那十位之中已经有归顺那方势力的了。”
李游即时站直,俊颜上飞快闪过难色,旋即凛然单膝下跪,右手按于左胸口,以掌心一朵黑色冥火的地府死侍最高礼仪郑重表态:
“我度茶以性命起誓,始终效忠冥帝暮弦您。即便背弃家族、血脉也在所不辞。”
这一宣誓的内容,很清楚表明度茶即李游,已经切实掌握任阎罗的家族长辈至少有一位已经叛变现任冥帝暮弦。
黑火眠虚扶起李游,笑,“幸好你我都清楚彼此人品,不然如果其中一个已经堕落成十恶不赦永不得超生度脱,对方此不是被无辜蒙骗?”
李游低头行常礼,“是,所以我很安心将名誉和性命统统交付于冥帝您。”
黑火眠抬手拍了拍对方肩膀,随后下意识抬眸看向白水如所在方向:
乌楚颀长身影于星光下刹那消失,只余白水如仍懒懒半躺在草地上吃烤茄子。
“宝贝,我们回去吧,家里煮了海鲜粥。”
白水如“诶”地应了一声,朝黑火眠伸出油腻腻的双手,撅着沾染着酱汁的小嘴,笑嘻嘻应:
“我要你亲亲抱抱举高高才回去。”
“那我先要你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过去亲亲抱抱举高高你。”
“哼~!”
与此同时。
城市远郊罕见的漫天星斗,与附近点点黄绿色的流萤相辉映,却远不及公路旁不远处树林里汽车头盖上的旖旎来得浪漫、热烈。
齐初向来玩得花,皎澄也甘愿顺着他的意思来,所以对于驱车由地府来到人间赏星,倒是新奇。
皎澄和水墨因为拘魂的公务,经常性带新丁往来于人间与地府之间,虽然多数时间出没于人口密集的都市与城镇,但越是荒郊野外僻静之处越容易滋生罪恶,所以也没少趁工作之余惊鸿一瞥于夜空繁星;只是碍于拘魂这一工作对于时间精准度的要求,她几乎没得认真地欣赏过夜晚间的星河流淌。
此时,她被齐初压在温热的汽车头盖上,媚眼如丝抽空瞥一眼星河迢迢,的确是不错的体验。
男人听闻恋人享受的咏叹,受鼓励地狂风急雨般卖力讨好,也不忘自己奖励自己。
因为事情正在按他的意志一步一步发展。
“喜欢今晚的约会吗?”齐初嗓音带着些微哑,贴着恋人的颈窝微笑问。
“如果你不让我分神,好好欣赏星河,我会更喜欢今晚的约会。”皎澄撅起小嘴傲娇一笑,双腿夹在齐初腰间,骤然一个翻身便轻易将对方反压于汽车头盖上。
“可是我看你依然很自得其乐。”男人牵起按在自己胸口的素手,轻轻落吻间,视线却仍黏连着她的目光。
“哼,我那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她得意朝他勾唇一笑,右手食指指腹点于他唇上,由他紧吮的唇瓣间抽手,由他喉结一路沿着Ab线滑陷入肚脐。
皎澄正享受着驾驭的快感,心中陡然一惊,抬眸凝神望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