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娅惊叫了一声醒来。浑身汗湿,枕上全是梦中洒落的泪。梦中是谁?她呆望着天花板半晌,想不明白大白天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梦,也许是觉睡多了神经出问题了吧。
提娅虽然这样想,还是唯心地翻来周公解梦的书,但是她并没查到自己想要的,书上只是说,如果梦见波涛是有财运,梦见人死是见吉祥。
她给新疆的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妈妈病怏怏的声音让她听了揪心。妈妈问她:“你感冒了吧,声音怎么有些哑?”妈妈先从提娅的声音里感觉了几分的不对。
“花店开两年了,也不寄张花店的照片回来。”妈妈有些埋怨。
提娅说:“现在太忙,没时间照,等过些日子吧。现在生意还好,不用挂念了,我寄回的钱花完了吧?不够,我再寄一些给你。明年,您就来北京和我一起生活吧,我会挣很多钱养您的老。”
妈妈问:“现在怎么静悄悄的,没生意吗?”
“不是,我刚送人走,忙死了。您听,吵着呢。”提娅把窗子拉大一些,尽量让外面的车鸣声传进电话里。
“你花店怎么一直不安电话?你总用手机打长途太贵了,那东西对人身体不好。小松在那儿怎么样?你多照料一下他,毕竟他刚去岁数还小。”妈妈提醒道。
提娅说:“没事儿,没事儿,小松的事儿我都安排完了,前段时间刚帮他要完工资,现在又上班了。北京安电话还得拿北京人的户口本什么的,很麻烦,我现在正申请呢,等安完了我就告诉你。妈,来人了,我得挂电话了。”
妈妈没忘叮嘱一句:“再过五天是你的生日,别忘了给自己买个蛋糕。”
提娅说:“知道了。我挺好的,你自己多保重。”提娅的眼睛有些湿润。放下电话,提娅去翻日历,离自己的生日还有五天。
手翻着日历提娅忽然想起,自己的经期已经过了四五天了。
她的手突然一哆嗦。
提娅有闭经的毛病,去年曾经连续四个月只来了两次月经,那时期把她憋闷得不得了,小腹经常类似梗阻一样痛,原本就白的脸那些时日更是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就这还把张小莉羡慕得不得了,说,这多好,既省了卫生巾的钱又不耽误事儿。放我身上多好。
提娅捶了张小莉两拳,说别总把我想成你,离开男人都活不成了。瞧你那脸色青白黑眼圈,真快成白骨精了。
张小莉不服气,说四毛子,你没看出我有时还白里透着红呢吗?提娅看了半天,说没看出来。张小莉说你现在哪能看出来,那得在床上看。我的白都是偷着来的,别老说我是色鬼,那叫本能,人之常情。再说,那玩意儿还美容延缓衰老呢,没准你这内分泌失调就与没男人有关。你这纯是没男人憋的,不通则痛,通了就不痛了,赶紧找人给你通通。
提娅就差把唾沫吐张小莉脸上去了。
提娅的脸真就越来越白,而且真的没了血色,她就去看了老中医。七十岁的白发老中医只是看了看提娅的舌头,又问问提娅的症状,就开出了十剂中药,说用不了一天,你就可以见到效果了。回到家,提娅把那浸了药的砂锅架到火上,那药刚刚一咕咚散出药香味儿,提娅就感觉自己的腹腔也随之开始咕咕作响了,提娅不由不佩服中医药的神奇作用。
提娅开始东翻西找那老中医开的方子。
第二十三章
“我在首都机场,去南京出差,估计一周左右,有事儿你打我电话吧。”海龟语调平静,平静得如同一池不会起皱的清水。他显得有些忧柔的语调让提娅多少有些心疼,提娅明白:时间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提娅木木地说了一句:“一路平安。”就在对方的沉默里撂了电话。
窗台上那盆翠嫩的绿萝的长叶已经漫过了花盆。有一阶段,娱乐城的小姐们纷纷弄起了花,在安丽的推荐下,张小莉和她都从花市上搬了一盆绿萝回来,满眼的翠绿的确给她们原本单调的生活平添了很多色彩,其中提娅还弄了一盆半开着的栀子花回来,可不知为何,没出一个月,花苞不但未开,反倒越缩越小,而且原本馥郁葱茏的绿叶也如同被秋风卷了一般,数日之间全部凋零,直到最后剩下了几个造型还算优美的枯枝在那里。提娅干脆几剪子下去,把它修成了一个小盆景连沙带土地全移进了一个坏了嘴的紫砂壶中。张小莉来时找那栀子花,提娅指给她看。张小莉说:“你这哪是栀子花,你这是栀子花祖宗。”
提娅说:“好花不常开,好景能常在,这你都不懂。”
张小莉嘴一咧,说:“我可不愿意看这枝巴叉巴的玩意儿,看着它们就像看见夜总会里陪着的这些老头子。白天看晚上还看,你有闲心成天守着祖宗看吧。”
提娅的家距李雪梅的家只有两个楼区。平时虽然咫尺相距,但是因为她们特殊的职业特点加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小圈子,所以很少相互打扰,尤其是有老公的和没老公的更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