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纸以外,就是有几个避孕套。按照一天抢两次,每次得手一千计算,一月也才能搞到6万,何况是两个人,还没有扣除摩托车汽油费。
组织妇女从事低价位性工作的在想,一次一百,包夜三百,要赚到50万,那要组织2000个妇女每夜承揽嫖客,如果去掉女人来假那几天,还赚不到50万。
无妄相师也在想,虽说他的出场费不低,一次出场没有五万他不会干,但不是每月都有人延请他去占卜问卦,一年也就倒腾个50来万,那需要磨多少嘴皮子,给人说多少好话啊!跟面前这位年轻人轻松从赌场上揽金50万相比,还是自叹弗如。
猛虎先生也在想,这位年轻人看上去文文弱弱,说话端的是很有底气,看来此人多少有点来历,照理说赌场是愿赌服输,跟偷盗抢劫大不相同,弄不好也是个无罪释放的货色……
想到这里,猛虎不再盘问下去,只一挥手,说:“你找个地方坐吧!”
呼延谨倒也不客气,礼节性地颔颔首,找了个空挡坐下。
刚进看守所的人一般很紧张,主要外面盛传老头狱霸的威猛和凶悍,以及奇形怪状的整人蛊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人被投进看守所,都会头皮发麻,心胸颠狂。
呼延谨冷静的外表下有一些吃惊和寒意。
他坐下来,环视每个人。
进来三天以上的人都被剃了个光头,剃头师傅差不多两三天来一次,问有没有剃头的,我的头发就是第三天被剃掉的。
剃头的那天我的心情是愉悦的,因为我感觉自己被剃头了,就种族平等了,平等了,就少生分一点,也可以安全一点。
呼延谨看到这么多光头,他看到的不是他们的面容,而是他们的身份。看着看着,他一阵眩晕,他感觉自己正从云天坠落,恍如一块折翅的机翼,脱离庞大的机身,任凭风力的驾驭,忽东忽西地向地面疾飞。
这疾飞,不是理性的方向,不是他选择的方向,这是坠落的方向,一直向毁灭的泥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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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鲜花与牛粪
凸肚警察自从熊炎的案子无功而返以后,一直处于赋闲状态。
这次经群众举报,一举破获赌博团伙案,凸肚警察主动请缨审理呼延谨的案件。
一般的案件,凸肚警察是不会出手的,也是不屑于出手的。
因为有属下反映,此次破获的赌博团伙中,有条大鱼,有个博士学位的高学历犯罪人员。
凸肚警察仔细查了呼延谨的卷宗,觉得所言非虚,他原来迷蒙的眼神,好像枯尽的油灯,呼延谨的卷宗,犹如他一直寻觅的火柴,他的眸子一下子亮起来。
提审呼延谨的时间是很急迫的。
呼延谨被投进看守所的第二天就被提审了。
凸肚警察习惯把犯罪嫌疑人关在铁笼子里。这样不管嫌疑人原有的地位有多高,财产有多厚,文化积淀有多深,视野有多广阔……都得产生苦厄感,负罪感以及恐惧感,从而臣服于今天的审讯。
审讯室的布局跟审讯熊炎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张长条桌的后边并排坐着三个人。
最右边的是一个体态魁梧的法警,他的面前放着一副铮亮的手铐,这是刚从呼延谨的手上解下来的。从看守所107仓到这间刑讯室的距离虽然不长,但法警在提审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通常会给他们戴上手铐。一者,防止犯罪嫌疑人从监仓出来,手脚自由,没有束缚,惹是生非;二者,在去刑讯室的路上,给犯罪嫌疑人戴上手铐,可以严重地摧毁他们的心理防线,以事实上的犯罪待遇,提醒犯罪嫌疑人,所犯罪行已经被全部掌握,要不也不会给你个犯罪待遇。
坐在长条桌中间的是记录员,他的面前摊着一叠卷宗,他的手里还是习惯地倒腾着一支水笔,不停地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的水笔,在这凝固的刑讯室里,好像是唯一获得时间属性的生物,只有它在向未来奔去。
凸肚警察坐在长条桌的最左边,他的手里夹着烟,吸的次数不是很频繁,看烟燃得差不多了,他就抬起右手,往面前的烟灰缸里弹弹烟灰。凸肚警察基本上不知道公共场所不能吸烟的全国性禁令,他也没有去区分过刑讯室算不算公共场所,在他眼里,即便刑讯室是公共场所,那也是他管辖的范围,他管辖的,那就跟私人的领地没有什么区别,关于吸烟的禁令,对于专门搞刑讯的警察来说,那不止是多余的条文,还基本上是刑讯的累赘,严重地阻碍刑讯事业的健康发展。因为很多犯罪嫌疑人,都是刑讯的警察递了几根高档烟之后,才连珠炮地招供的。
呼延谨安静地坐在那只刑讯椅上,两只手被告知不能随便乱放,必须垂放于腰胯的两边。
这个小小的禁令看上去无关紧要,其实是凸肚警察变相地告知,你没有多少人身自由。
呼延谨有一丝愠怒,但即刻消散殆尽。
他饱读诗书,了然“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这类铭言,自然不会被轻易挫败,更不会自我挫伤,以贻笑他人。
沉默片刻之后,凸肚警察的审讯工作正式开始。
凸肚警察问:“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