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不但不阻,反而状似高兴道:“好啊,韩公子,你就指点我这朋友两招吧,他可也是剑术世家出身呢。”
韩端仍不动声色,常欢却皱起了眉,龙天喝多了么,说话怎的这样不分场合?
季凌云忙道:“朋友吃饭聊天,怎可动刀动剑,想要切磋,改日去我庄中罢。”
龙天摆手:“无妨无妨,就让我这兄弟见识见识天下第一剑嘛!”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已腾地站起身,银光闪闪突然指向韩端,喝道:“向韩公子请教!”
身世端倪(27)
常欢骇得尖叫一声翻下椅子,季凌云已察觉不对劲,怒喝道:“你们何意?”
另一男子从腰后摸出一把短刀,指向季凌云吼道:“何意?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此时龙天起身,抱拳道:“季庄主,恕在下无礼,先告退了。”说完瞥了常欢一眼,“常姑娘可与我一道?”
常欢抖作一团说不出话来,龙天微微一笑出得门去,将门紧紧关闭。
韩端缓缓起身,慢悠悠拔出佩剑,嗤笑道:“一起上吧。凌云带常欢先行。”
季凌云一拍桌子站起,猛地一个趔趄,扶住额头,惊道:“酒里有毒!”
一男狂笑:“若不下药,又怎能对付得了天下第一剑!”话毕攻上,软剑抖得哗哗作响,直逼韩端面门。
韩端微有愣怔,似没想到季凌云中毒,银光已闪到眼前,才猛地竖剑左右挡开双锋,步转身移桌旁空地,与那人战起。
另一男短刀反手一握,冲季凌云胸口狠狠扎去,季凌云向后一仰,撞翻凳子仰躺在地,躲过一袭,却再无力气站起,侧头看向常欢,急道:“快逃!”
常欢连滚带爬两步窜出桌外,起身就向门口奔去,短刀人见常欢就要奔过屏风,忙一个跃起,伸手捞住她的后领,常欢“啊”声未出,那人猛地一甩,又将她甩回桌子里侧,撞得她晕头转向,脑袋疼痛不已。
这厢双剑男明显不是韩端对手,十回未过,已只有防守之力,虚晃一招退回桌边,剑尖胡乱抵上常欢喉咙,冲短刀男大叫:“还不将他带走?”
韩端急冲,“别过来!”双剑男剑锋一偏,常欢颈处血丝蜿蜒而下,她瞪着眼睛僵硬地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韩端脸上现了怒意:“我劝你最好放开她。”
“你不动,我不伤她,你若动,剑锋无眼!”
季凌云无力叫道:“韩端,别动!不可害了欢儿!”
韩端眼光凌厉如刀,仅差几尺,还是生生顿住了脚步。双剑男急回头:“还愣着做什么?快将他带走!”
短刀男再不迟疑,匕首放在季凌云脖子上将他拖起,后窗一脚踹开,迅速翻过,双手一扯,将季凌云扯出了窗外。
双剑男单手扯住常欢环髻一拎而起,手臂紧紧卡住她的脖子,也向窗边挪去,剑又指向韩端,冷笑道:“一个是女人,一个中了药,我们凭计谋得手,天下第一剑也莫觉得亏了!”
韩端紧紧盯着他,冷静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挟季凌云?”
那人卡着常欢已到窗边,哼笑一声:“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我们也不想多伤性命,接着吧!”手臂倏地松开,对着常欢脑袋狠狠一推,翻身下窗而去。
常欢一个踉跄扑到韩端怀中,站立未稳,就又被甩到了一旁,黑影向窗一跃而起,眨眼工夫,屋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腿软心慌地哆嗦了一气,常欢挺挺脊背,急步向门口走去。痕影庄的马车还停在门前,季凌云和韩端却都不见了。常欢想着那龙天枉称南侠,竟使计绑了季凌云究竟为什么,难道是为银子?
眼光随意一瞟,忽然看见楼侧阴影处停了一辆黑布罩厢的马车,有一白衣男子正跨上车去,味鲜楼门口挑起的灯笼光芒在他的侧脸上停留了短短一瞬,他便倏地掀帘进了车厢。
只不过刹那一瞥,常欢已大惊失色,高声呼道:“哥!”
伴着驾马人的鞭声,马车催动,径直行向南方。
“哥!哥!”常欢跟在后面放开脚步追赶。光线虽一闪即过,但常欢确信那侧脸的轮廓是谭傲无疑,哥哥没有离开*,还与自己巧合地一同出现在味鲜楼,他到底做什么要紧事,还不肯告诉亲妹?
身世端倪(28)
但那马车却越行越快,一转过街角,立即没了踪影。
常欢跑不动了,双手按在腰侧,见韩端黑衣冷面地站在她身边,佩剑已重入鞘中。常欢的心先松后紧,急切道:“你回来了,救到季大哥了么?”
韩端摇头。
“那怎么办?我们快去报官吧!”
韩端顿了顿道:“此事与你无关,我送你回去。”
常欢见他说话举止并无紧张之感,神情中似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