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海棠毒辣,姨娘躺枪
那不小心背了黑锅的不是别人,正正是府里一直安安分分与人无争的崇礼姨娘。
崇礼姨娘这个黑锅,海棠找得那当真是妙,若是别人兴许叶赫氏还没那么大热情,但是这姨娘嘛,那自然是能除就除,最好还能斩草除根!
崇礼姨娘这些日子来频频伺候廉正,怀上个孩子实在正常。但崇礼姨娘心里觉得,若叶赫氏没有身孕她也就没这个机会怀上,若是叫叶赫氏知道了她紧随她有喜,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遂想着过阵子胎儿安稳了后再告诉廉正,知道情况的只有身边的一个粗使丫头,就连崇礼也没有被告知。
海棠为着自己找退路的那几日,当真是使劲了浑身解数,拉了几个平日受她照拂的丫头,从府里三四十岁的妈妈婆子到平日有些不正经流言的丫头,再到那崇礼姨娘,一个个都是盯得细细的,如此终于叫她找出了崇礼姨娘月事告停一事,遂又遣了个激灵的丫头以去帮崇礼姨娘砍柴生火为由头,愣是将崇礼姨娘的底给摸了出来。
古人说人善被人欺,那实在是有理。崇礼姨娘虽算不上善人,但好歹也是安分守己与人无争的,哪里想得到自己隐藏再隐藏,低调再低调后还是免不了被人盯上。
叶赫氏向来讨厌崇礼姨娘那副温顺乖巧事事不争的样子,因为她若是泼辣一点,善妒一点,再脑残的像有些人家的姨娘一月闹上那么几次,廉正就不会把她放眼里,偏生她不是这样子,偏生还是个极识趣极有涵养的,于是虽只是姨娘,廉正对她却也体贴爱护。
这如何能叫叶赫氏不对她咬牙切齿的恨!
现在好了,海棠既然给叶赫氏找了这么好的由头,叶赫氏便顾不上她是否真冲撞了自己,且不说往日崇礼姨娘是多么碍眼,就冲她如今腹中有胎儿,叶赫氏也决然不愿眼睁睁看着她春风得意的。
至于海棠,既然把阴风扇在了这姨娘身上,那这姨娘就非倒不可,不然日后若真再生下个少爷,又再被她知晓了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定然不会叫自己好过。于是海棠与叶赫氏的统一战线排得紧紧的,并劝说叶赫氏早日下手。
叶赫氏虽在听了海棠一番话后对崇礼姨娘恨之入骨,但却保持住了理智。崇礼姨娘暂无过错,叶赫氏不能拿着她冲撞了自己害自己小产一事发难,毕竟姨娘肚里的也是廉正的骨血,明目张胆拿这事发难,廉正那里怎样都是说不过的。遂只得暂且隐忍着,私下里对海棠说,一个姨娘而已,这剩下的□个月,不怕没机会整死她!海棠虽觉得有理,但终究不放心,却也只得点点头依着叶赫氏的步子走。
廉正自叶赫氏小产后便是天天宿在叶赫氏房里,直到初十那日晚,廉正因与保绶郡王彻夜下棋而没有出现。海棠瞧着叶赫氏焦躁不安,当下心生一计,装模作样的去外头打听了番,回来后与叶赫氏说廉正是去了崇礼姨娘屋里。海棠这一说,愣是将叶赫氏激得斗志昂扬,势不可挡。
十一日早,崇礼姨娘给叶赫氏请早安,叶赫氏不动声色的笑着,照旧说了些家常,待崇礼姨娘起身行礼离去时海棠牵着墨容进来,叶赫氏笑着说墨容许久未与崇礼姨娘玩一块儿了,叫崇礼姨娘带墨容去走走,崇礼姨娘本就喜欢小孩,遂笑着应了,拉过墨容的手,温柔的摸了摸墨容的脑袋后便辞了叶赫氏出了上房。
海棠瞅着姨娘离去的身影,冷冷的笑了笑,叶赫氏端着茶漫不经心的喝着,这一盏茶尚未喝完便有小丫头急匆匆的来回禀说崇礼姨娘不愿意墨容亲近她,一把将墨容推倒在了地上,如今墨容正哇哇的大哭谁也哄不住。
叶赫氏听罢轻轻笑了,放下茶杯,从容的起身出去。
可怜的崇礼姨娘,安分是安分,乖巧也乖巧,却是少了点聪慧,直到被叶赫氏下令软禁起来,未得叶赫氏点头任何人都不许去她屋子走动后,她才将数日来的事情想明白,原来早就有人盯上了她的肚子,如今想告知廉正自己已有身孕却是难于登天了。
廉正回府得知崇礼姨娘被软禁一事,少不得过问一句,叶赫氏哭哭啼啼的说那姨娘欺她的墨容如今是个傻子,丝毫不把墨容当正经姑娘看,还出手将墨容推倒在地。廉正本也疼惜崇礼姨娘,若今日推的是那不争气的画容,指不定会替她说两句,但一听她推了墨容,当下便不愿多问一句,只把这事交给叶赫氏处理。
廉正当官,资质平庸,胜在身旁有人时刻提点,可是后宅之事,无人相助,便叫叶赫氏几句话就给绕了过去,实在是糊涂的很!
叶赫氏得了廉正的话后一下长了好些底气,想着再过阵子便寻个好由头,将那贱人除之后快!海棠出点子说如今廉正并不知道崇礼姨娘已有身孕,不如以她患上风寒为名,一碗猛药灌下去,将大的小的一并解决了。叶赫氏摇头说不行,说人是自己下令软禁的,就这么没了自己定然惹人疑。于是叶赫氏选择按兵不动,她要等待时机,一个名正言顺的将那姨娘除掉还不沾上一点脏水的时机。
叶赫氏将崇礼姨娘软禁之后便是悄无声息风平浪静,因而府里上上下下谁都以为姨娘被禁就是因推了墨容的缘故,哪里有人想得到,崇礼姨娘正面临生死危机,就连崇礼,虽不信姨娘会做出伤害墨容的事,但也没有往他处想,只以为个中存了什么误会,找叶赫氏说解一番,无果后只得作罢。可怜崇礼姨娘,一个人软禁在屋子里,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书容掌家的那段时间,天天只忙着家务,倒将礼仪课落下了不少。安妈妈见她闲了下来便捉着她整日整日的练习,书容连连叫苦安妈妈也不放松,只是淡淡笑着问书容可还记得她第一次给她与画容授课时的情景,书容听了那话后立时就乖了,不管它什么动作,都将它学得一点也不差,安妈妈在旁看着,面上虽冷静得不行,心里却不知道偷着笑话了书容多少回。
许是确实太过劳累,又或许今年的冬天太冷,十五那日,一向身强力壮的安妈妈竟然着凉了。书容摸摸安妈妈的额头,立时断定上了三十九度,命丁香去请了大夫,又赶紧的将安妈妈扶回她房里休息。将安妈妈安顿好后书容贼笑贼笑的离开了,哎,终于得以闲一阵子,瞅瞅头上,恩,天气不错,不如下午邀了二哥走马场赛马去。书容如是想着,觉得不当家,不学规矩的日子真是爽得太过分了!
中午用过午饭,书容换了衣裳,披上大氅,又着上马靴,嘱咐丁香看屋子后自己就往西厢去寻崇礼。倒是巧得很,尚未进入西厢的道,倒先在拐弯的月洞门处遇上了崇礼,书容笑着刚想唤句二哥,旁边马上又蹭出了个保绶郡王,这保绶郡王一出现,向来落落大方的书容竟然一下窘迫起来,忘了行礼,更忘了收下巴。
不知道是谁在旁边极为鄙夷的冷笑了一声,书容回过神来,收回差点口水泛滥的下巴,又顺着冷笑声望去,画容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保绶郡王的身侧,一只手还紧紧的拽着保绶郡王的一角袖袍。
书容见了不免皱眉,想着画容这样实在是失礼得很,想起失礼,书容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赶紧的福身给郡王行礼,又给崇礼行礼。保绶温温笑着叫她起来,崇礼却是望着书容扑哧扑哧的笑,崇礼这一笑,便叫书容越发的窘迫起来,白净的脸颊看着看着就泛起红晕,羞得书容赶紧的抓话题来说:“二哥和五爷这是往哪儿去,我正准备寻二哥去骑马呢!”
因保绶不愿身份暴露,廉正便称其是自己奉天来的表亲,又因保绶排行第五,便命众人都唤他一声五爷,至于这五爷到底是五表少爷还是其他什么爷,倒是模棱两可的很,不过这样反倒更好,谁也猜不着什么。
书容说完,保绶与崇礼互望着笑了笑,崇礼道:“三妹倒是与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