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子道:“与贫道在伯仲之间。”
左小琼道:“你们别费心思啦,你们能想到的,师尊恐怕早已找上门下过棋
啦。”
洞庭子点头道:“此言有理。”忽看了的慧现一眼,道:“就棋力而言,这
孽障倒……。”
望着慧现痴呆若傻的模样,不禁又摇了摇头。
疾风子忽凑到洞庭子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洞庭子眼睛一亮,寻思片刻,对左
小琼笑道:“明日有一人,你与他下一局,试试他棋力如何。”
左小琼奇道:“谁?”
洞庭子含笑不答,只道:“明日一见便知。”说罢,振衣而起,唤来数名道
士,吩咐安排我们几人的食宿。
用过晚膳,天色已暗。夜空中繁星无数,月亮挂在天边,起初仅是苍白的一
张圆脸,渐渐的越来越亮,整个园子都在它的清辉披洒之下。
我的身心稍稍安定下来,坐於廊下,怔怔不语。昨夜那几乎置我於死地的诡
异月色恍然如隔夜之梦,今晚月光轻柔如水,照得人心头微波荡漾,我不禁想起
在青阳山时的情景。
每当月圆之夜,我们师兄弟几人和师尊坐於小镜湖畔谈天说地,微风作扇,
蛙声奏乐,说不尽温馨从容、轻快惬意。师门长幼辈份之序虽严,却从不禁言笑。
我未出过山门,听他们说起外间种种掌故趣事,总是异想天开,问些古怪的
问题,惹得众人一片笑声。
师尊说,总有一天大家都要下山历练修行的,那时我便满心里憧憬,期盼有
朝一日能出山行走江湖,闯出好大一个名声,为神龙门争光露脸。
从没想过,这一天竟是这样到来。一切都身不由己,无奈而又茫然。以前总
觉得师尊无所不能,神龙门的法术乃天下少有,出得山来,便威风凛凛,无往不
利。师尊虽提到过其他门派的法术神功厉害,也以为他只不过是自谦。可是短短
两天,自己逃亡、受伤,几乎处处受制於人,无能之极,而通过今日之见,神龙
门原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道派而已,偶然之间,因一部经书卷入天下势力纠
纷,便烟消云散了。
我不由得心灰意冷,往昔的许多幻想纷纷碎了,只一心想把师姐救出,找着
师嫂、师兄,回到青阳山,再过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便心满意足了。
可是师尊呢?虽未亲见他老人家遇难,但十有八九已被全真教杀害。三师兄、
陆师伯也因护我们逃亡而死,难道就不该替他们报仇么?霎时间胸口热血一涌,
顿觉烦闷无力,俯身贴腹,张口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渗出一头冷汗。
左小琼正在园中玩耍,一下飞身而近,叫道:“大哥,你怎么啦?”
我胸间难受得说不出话。一会慧空来了,神情间有些恍惚,伸掌贴在我额头,
上面是冰凉的汗水。慧空手掌乾燥火热,烫着我的额际,过了半柱香的时刻,头
晕胸闷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慧空道:“阿弥托佛!慧现以密教‘催神’侵入你脑中,使得你外七窍经脉
损伤,如今你耳目口鼻外七窍毫无阻隔,先哲云:外窍开则内窍闭,故此你胸间
烦闷,郁郁难舒。此伤开始还不碍大事,时间一长,七窍紊乱,则导致耳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