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这个傻丫头,这天底下哪有自己亲爹不要自己女儿的道理?你看少夫对她像是自己女儿一样,况且,少夫人未出阁时就是住在那什么水月阁,那可不就是大少爷家么?”
“说的也是,少夫人和大少爷有关系,也是全长安都知道的。”另外的那个人似乎很快就被说服了,接受了这件事情。
“唉!就是因为他们两个,咱们言府在外面受了多少风言风语啊?人都丢光了!”
云杞刚刚要去摘花的手,顿了下来。原来,自己是如此的不堪,全长安都为之唾弃。
云杞对自己的名声早就不在意了,可是他们这样说可儿却是让她感到寒心。可儿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爹娘的关爱,现在却还要因为自己受到天下人的讥讽!
云杞摇了摇牙,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久留了,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是一个少夫人,凭空消失在长安,是不可能的事情,找白姨他们反倒会连累他们,毕竟得罪言府,不是他们可以担当的起的。
到最后,果然还是只有徐朗一人可以托付。她看了看那株盛开的红梅,摇了摇头,走开了。
徐朗就在原来的时云镖局,自从时澈走了之后,这里就给徐朗打理了,现在他也算是将它管理的井井有条。
云杞站在时云镖局的门口踟蹰了片刻,还是踏进了那道门槛。
“你来了?”徐朗正好就在大厅和镖头商量事情,一眼就看见了云杞。
“嗯,若是你没空,我改日再来吧!”云杞看他正在和别人说话,就打算要走。
“不必。”徐朗转头对旁边的镖头说道:“你先去吧,我要与言夫人商量生意了。”
云杞坐了下来,却不知要如何开口,所以就只好沉默着。
“你来,是决定了要离开么?”徐朗看她有些窘迫的样子,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
“是,你打算怎么帮我?”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到底想要什么条件。若是真的和她想的那样,她也是不愿意强求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决定了就可以。”
。。。
 ;。。。 ; ; 一切都进行的那么顺利,完颜宏突然同意去劝匈奴退兵,然后和解,这一场仗就此作罢了。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对于时澈来说,这一场仗可以算作的赢了,而对于完颜宏来说,他的屈服并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懦弱。
这样的结果,对于百姓或者说对于君主都是好的。仿佛这一次出征必然就是这样的结局。也许匈奴人心有不甘,但是他们还是同意了。
这一次的休战就暂定为三年,这三年之内匈奴不再出兵扰民,作为条件,他们也就将完颜宏给放了。
虽说时澈对于完颜宏的态度转变一直持怀疑态度,但是既然他自己都答应了,这件事还是就这样不了了之的好,若是因为他而引起一场更大的战争,这个罪过就不是他时澈能承担的起的了。
他们拿了契文就踏上了归途,一路上的气氛都是欢欣鼓舞,自然不似来时的沉闷。到了长安,这欢喜里不仅仅是对于自己能从战场上捡一条命回来的庆幸。
他们都知道,回到长安,等着自己的有可能的是加官进爵,亦或是些什么赏赐,总之,打赢了总比打输了要扬眉吐气。
可是这些人里面却没有李孝逸,他一路上都是愁眉不展。时澈知道粮草的事情就是他在从中作梗,可是没有成功,他自然不会舒心。不过对于他在军营里没有对自己下手的事情,时澈倒是觉得很诧异。
李孝逸知道皇帝的心思,对于回京之后的种种自然也能猜出几分。
回长安那日大雪,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一仗打完,几个月已经过去,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
长安依旧是热闹非凡,似乎不管是谁离开了这里都会十分迅速的被人们忘记,清风无痕。
他们回来的阵势摆的倒是很大,皇帝亲自到城门口为他们接风,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对于所有的战士的莫大奖赏。
所有的人都喜气洋洋,可是时澈知道,不管这一出戏演的怎么精彩,他只是一个傀儡而已,而线就掌控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手里。
她的容颜已经衰老,但是她的身上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这就是王者之风,在以前的任何的一个朝代,都没有过的。女子的柔美与王者的威严,竟然可以那么和谐的在她的身上得到统一。
时澈附身跪拜,兀自瞟了一眼旁边的李孝逸,他似乎还是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但是也看不出什么畏惧。
“朕听闻两位将军为我大周立下赫赫战功,故今日亲自给你们二人接风。”
“皇恩浩荡,此战是副将军一马当先拿下那敌军的头目,才免于一战,实乃百姓之福!老臣不敢邀功!”李孝逸抢先说道。
时澈感到十分惊讶,他竟然将功劳都推倒自己的身上,这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益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朕已经在宫中设宴,恐怕各位大臣已经到了,让他们久等就不好了,至于论功行赏,明日早朝再议吧!”
皇辇经过之处,所有百姓皆跪拜行礼,时澈就在皇辇后面,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身上的铠甲很是鲜亮,看起来精神焕发。
他朝着下面扫视了一周,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那女子低着头,一头的黑发随意的挽了个蝴蝶髻,身上着粉色夹袄,头上的步摇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