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钱一个工分在中原富庶地区绝对算少的,但在西南山区却是很多。
就以小队长李海山的最高工分三千分来算,按照八分钱的工分,他年底可以分得二百四十元。
这个在城市当然不算什么,但在农村,绝对算得上高收入。
算罢工分,刁大河和秀芝加一块儿一共分到了小三百元,秀芝算的是一整年的工分,刁大河则只算了半年的工分。
晚上,秀芝盘腿坐在熊皮褥子算账。
熊皮褥子上一堆一堆的全都是钱。
刁大河端着一盆热水进屋放在地上。
看秀芝周这个小眉头算得正起劲儿,便笑着问道:“怎么了媳妇儿,钱太多了,算不明白了么?”
秀芝把一摞钱放在褥子上,娇嗔道:“哥~看你了,又打扰我,我还得再重来一遍!”
刁大河一笑,说道:“把刚才那摞重新数一遍不就得了?”
秀芝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行呢?你不是说了吗,数学必须严谨,哪怕错了一个小数点儿,也得重新来过。”
说完之后,快快乐乐的重新开始了。
刁大河觉得她不是为了数学的严谨,是为了数钱的快乐。
…………
这一夜,秀芝的钱数了好几遍。
等把钱全部藏好,躺进刁大河怀里的时候,已然很晚了。
latter……
“哥,你睡着了么?”
“睡着了,睡得很香!”
“我怎么睡不着呢?”
“因为你想的太多了!”
“我在想什么了?”
“想孩子,想我,想钱,想幸福的生活!”
秀芝笑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刁大河的胳膊搭在胸前。
“猪!”刁大河突然说道。
秀芝听言扭了扭身子,不满道:“坏人,你是不是嫌弃我太胖了?还不是怪你,天天给我吃肉,我不胖才怪呢!”
刁大河道,“我不是嫌你胖,你现在不胖不瘦刚刚好,我是说咱家房梁上有一只猪。”
秀芝抬眼看去,在房梁的一处,黑乎乎的,哪里有什么猪啊!
于是在刁大河怀里一扭说道:“又骗我,你就是笑话我胖!”
刁大河伸手指着房梁上的一处,说道:“媳妇儿,你仔细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一只猪。”
秀芝顺着手指望去,只见房梁尽头,的确隐隐约约有个黑色儿阴影,和大肥猪有几分相似,鼻子眼睛俱全。
“还真有!”秀芝高兴的笑了。
两口子都睡不着,索性便研究起那个猪形的阴影来了。
“这房梁上怎么会有一头猪呢?看着不像是巧合啊。”刁大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