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道:“这房子是孙福堂家的祖屋,原来他家可阔气了呢,那时流行一句话叫做‘李家坳,穷根根,一百个李比不过一个孙。”
刁大河听言来了兴趣,侧过身问道:“那照你这么说说着孙家有钱啊,最后人家儿子怎么能当官儿,他自己也被调到县里了呢?”
"人家脑子灵光得很,一瞅见形势不对,立马就把多余的房子给拆了,就留了五间正房,地全数送给了租户,自个儿就留了几亩薄田。
再加上当年川兵出川时,他家慷慨解囊,资助了不少。所以最后划分成份时,他家就只被定为了中农。
后来他念过书的儿子参军了,转业回来直接就成了县里的一个领导,我听说官儿做的还挺大的!"
任何时代都不缺聪明人,站在潮头的往往是懂得看清水势的人。
“孙家有这个头脑,祖上肯定不简单啊!”刁大河道。
他再次把目光锁定在房梁上,仔细打量起房梁上那只猪,四处搜寻着影子的来源。
他是学过初中物理的,虽然大部分知识都还给了老师,但光的直射和反射还是知道的。
冬天夜夜色不是十分明亮,但眼睛适应了,还是看得很清楚。
刁大河趴在床上,秀芝侧着身子,两口子窗子、地面的观察,看了半天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来。
刁大河干脆跳到了地上,伸出手遮挡地砖,看能不能找到影子的来源。
这个方法很有效,他的手往地上一伸,房梁上就多了一处阴影。
刁大河道:“媳妇儿,你好好看清楚,什么时候房梁上的猪被挡住了,就告诉我。”
就这样秀芝指挥,刁大河试验,不多时就找到了屋子中央的一块地砖。
刁大河的手在那块青石地砖上晃来晃去,仔细盯着房梁,确认了准确位置。
秀芝也好奇的穿鞋下了地,刁大河见了,从床上把棉袄拿过来,一人一件的披好。
秀芝摸着那块青石,说道:“这不摸不知道,这块石头上面全都是浅浅的小坑啊。”
刁大河也伸手摸了摸,小坑很浅,不是那种齐齐整整的,过渡十分自然,如果不是那头猪太过写实,刁大河都以为是天然形成的了。
于是笑着道:“这个弄的挺巧妙,咱俩住了这么长时间才发现。”
秀芝问道:“哥,你说孙家为啥费尽周章弄这个呢?会不会藏了什么宝贝?”
“有可能!”刁大河道,“咱们把这块石头撬开看看。”
说干就干,刁大河直接去仓房取来了工兵铲,小风有点儿凉,他光着腿,冻得直哆嗦,进屋赶忙把棉裤套上了。
让秀芝也把棉裤穿好,两口子开始了挖宝大业。
兵工铲沿着地砖缝隙插入,使劲儿一撅,地砖应声而起。
果然这块地砖和其他的不同,其他地砖都是三四十厘米的方石头,这块却只有十厘米左右的厚度。
地砖下面是红土掺石灰找平,日久年深,已经硬化了,和石头也差不了多少。
刁大河拿着兵工铲铲去,硬土块挖开,露出了一个带着盖子的青花瓷罐。
秀芝眼睛亮了起来,惊呼道:“哥,真的有宝!”
刁大河笑了,小心翼翼的把瓷罐子搬了出来,还别说挺沉重。
看秀芝挺着肚子蹲着难受,便把瓷罐直接搬到了桌子上,在椅子上细心的铺了一个垫子,这才让秀芝坐了下来。
点燃煤油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瓷罐的盖子。
“啊,发财了!”秀芝惊讶的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