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可是我们一群里最能砍大山的人了,到哪儿砍到哪儿,要不怎么叫郭骗子啊!”
江惠如想想那郭骗子的滑稽样,轻轻地笑了。
蔚槐却接着谈了下去,说着他的一窝伙计:
“砍快的孩子更大,已经四岁了,整天跑着往商铺里买吃食,一天不给第二天就要双份,还说昨天欠下的,瞧,人家都当爸爸了。还有啊,二把刀和黑铁塔的孩子也二岁了,整天跟在大人的后面要玩具,二把刀家的那小孩子特逗,看看大人不在,一个人跑到商店里佘东西,吃了也不说,让人家店家找上门。还有,就连那死麻雀和二把刀已经二个孩子了,就剩我……”
他说到这儿,发现江惠如看着电视没理她,甚至鼻子里哼都没哼一声,才发现自己此情此景说错话了——那江惠如勾起伤心事,又心情戚戚然漠漠然了。
“惠子,这……我……”他不知如何地说。
“没事。”江惠如看他心情内疚,轻轻地说。
正在这时却听玻璃窗上“噔”的一声被敲了一下,抬头一看却是范冬花的那张脸,范冬花双手叉着腰,余怒未消地站在玻璃窗前。
“槐子,你不是买米买面么?怎么好半天了也不走?难道就得我再催你,再催你,你才去办事去?”
范冬花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凛然而恼怒的口气,似乎为蔚槐的拖拉而生气而不满,而且她这样说着,只是和她儿子这样说,换了儿媳呢,她是万万不会这样说的。
蔚槐却疲疲地答应一声,说:“妈,你着急什么?我一会儿就去。就这事,你一会儿一问我,不嫌烦吗?”
江惠如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听蔚槐跟范冬花这样说,怕惹范冬花不高兴又要挨骂,于是就对蔚槐说:“妈叫你,快去!快去!不要再磨蹭了!你不是缺烟抽吗?正好那钱买烟抽。”
蔚槐却看看凉在桌上的白开水,说:“什么事嘛!好赖等我喝口水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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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范冬花等的却是不耐烦了,嘴里喃喃地唠叨:“懒驴上磨屎尿多,什么事都是拖拖拉拉。怎么?还要我提着你的耳朵再说一次啊!那么大的一个人倒象——整个一个三岁的小孩,不编排干活,什么都不做。”
江惠如看范冬花的那个劲儿上来了,赶紧劝蔚槐道:“槐子,你还不快走啊!等什么时候?”
第110节
蔚槐听母亲这样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知道自己再呆在屋里母亲会更加反感,听江惠如这样说,又看看在窗外紧紧催着他的范冬花,对江惠如说:“那……那我去去回来。”
说着披了一件上衣,边往出走边对范冬花说:“妈,你不要说了嘛!我这就去。”说完把门一带就出去了。
“油壶,拿油壶!还得打油!”范冬花听儿子乐意替她花钱又跑腿,心里自然也乐意,她一个劲地提醒蔚槐。
“要不,你还得跑二趟。”她追出来说。
江惠如看他走到院子里,也阶紧走了几步,半扯着那敞着的门帘,对蔚槐说:“槐子,有车,骑上我的自行车去吧!快点。”
蔚槐答应一声,从厨房里拿了油壶,又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骑上那自行车,口里还吹着那口哨,一溜烟走了。
蔚槐怀里揣着从江惠如哪里拿来的钱,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家代销店,也不看米面怎样,油是怎么回事,把米面往那车架上一放,把油一打,没一支烟的功夫他就又回来了。
他进了门,使劲摁着车铃,那铃声一个劲地铃铃铃地响着,一直到了台阶前。
范冬花出来了,看他车架上捆缚着两袋米面,他的手里还提着一壶食油,就好奇地问他:“槐子,你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么快?”
蔚槐大大咧咧地说:“可不,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啊,要不不做,要做啊,做什么事都要利利爽爽。”
他这样说着,就大声地叫江惠如:“惠惠,你快出来嘛!帮我一把,把东西弄下来。”
江惠如听了就走出来了,蔚槐看到她拖拖踏踏来到跟前,就把手里的食油壶递给了江惠如,却要范冬花扶车子。
那范冬花有点稍慢了一步,那车架上的重负在蔚槐还没有拿下米面的时候,只听咚咯一声,车子扭了几扭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范冬花看车子倒了,瞪了蔚槐一眼,不满地说他:“你还能做什么?连个面都不会往下拿,你好赖等我扶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