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机灵些,立刻双掌合十站好:“您……也是华宗师兄么?”
白浩南看着这也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心生喜爱:“不,我只是临时来跟着**师学习的,我是中国人……”
天地良心,这是白浩南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说出这五个字,而且说出来居然有种非常特别的感受,让他不由自主的再说一遍:“中国人,我是个中国人。”
小和尚眼睛一下就明亮如星辰:“真……”
还没说完,那个足球就飞过来了,小和尚面朝那边的忍不住抬手遮挡尖叫,裹着一身黄色僧衣的白浩南只是在原地稍微迈步踮脚,就扭身用胸膛把球挡住,而且又是个习惯性的含胸动作,就是双臂朝着胸口一夹,他那宽厚但不格外凸起的胸肌就稳稳的把颇有些力度的球给卸下来,顺着胸膛往下一滑,顺势抬膝,就把足球用大腿颠起来……
这其实是白浩南最喜欢的一个本能动作,正如他最后一次在正式比赛中打进那个惊天远射前就这么颠了下一样,在医科大第一次接触野球也是这个动作,足球运动天赋并不突出的他,球感真不是出类拔萃,就只能靠少年时候苦练基本功,那时就有点鸡贼的他最喜欢用大腿颠球,因为相比窄窄的脚背,大腿轻松多了,起码他觉得轻松多了,每当遇见考评必须颠多少球,他就很爱用这个来顶数。
所以当初能用大腿颠球以后再暴抽射门,动作连贯那么好,也是有道理的。
现在自然是有点卖弄的,双腿轮流颠球,每次提起大腿到直角正平的样子,感觉就好像在走高抬腿步,但是就稳稳的把球给左右轮流颠起来,接着又单腿提起就一边的大腿这么快速高频的颠动,这个动作更加取巧,因为频率比较快,单腿支撑又有点摇摆,就好像全身都在抖动,速度极快,其实练熟了就是个简单的直立大腿膝关节快速抖动就能颠球。
但在周围人看起来,完全就是杂技啊,特别在他们都很喜欢这种小动作小技巧的氛围下,立刻哄的一声全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近距离观摩。
好歹也是职业球员,做不出巴西球员那几个标志性的高难度花活儿,摆点基本功还是没问题的。
随着白浩南把皮球做了个标准的七部位轮流颠球,用头顶顺着脖子滑到怀里,全场的和尚轰然叫好,齐刷刷的合十笑脸了!
转头那小萝莉尼姑睁大眼不可思议,而年岁稍长的小和尚已经满眼崇拜。
好吧,白浩南出国交的第一个朋友有了。
143、到底什么才是最爱
阿班是阿依的哥哥,他们是亲兄妹被送到庙里来修行的,不过待遇却有天壤之别。
和大多数当地国人不同,他们脸蛋看起来就白净圆润不少,连阿班看起来都是个文静的和善模样,典型的华裔后代。
在国,男人必须要当过和尚才能在服兵役、结婚等各种成年大事上获得社会认可,所以几乎所有男性在二十岁以前都会来当和尚修行一段,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大多是在二十岁前后来修大众派的佛教几个月到几年,只有极少数人会持续一辈子当托钵僧修行一辈子,也有一部分如同阿班这样,从小就来报答亲恩,替父母来向佛祖还愿的小沙弥,其实过几年以后大多也会还俗去上学。
这种国佛教教派属于上座部小乘佛教,因为全国有好几十万华裔,所以也有来自中国所称的汉传大乘佛教,那就被称为华宗,但跟某些宗教稍有教派不同就斗得你死我活不一样,国佛教的各种教派基本共存,甚至在一座大庙里面有好几种教派的和尚挂单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因为天龙法师据说也是华裔,所以阿班这样的华裔后代被送到这里来修行的比例也很高,毕竟还能顺便温习汉语。
不过出乎白浩南的意料,阿班兄妹俩可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可怜孩子,家庭条件好着呢,只是因为出生前就许愿一定要送孩子来修行,而且因为女孩在寺庙修行的地位太低,阿班才提前陪着妹妹来的。
被爱踢球的和尚们拥在一起笑闹一番,知晓白浩南就是白天那个在寺庙内外都促成功德箱收入大增的新和尚以后,更加热情欢闹了,阿班在白浩南的邀请下完全成了他的翻译,解释白浩南是从越过来的外国和尚,那本护照上也是表明了王建国是个越华裔,不懂语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叫他老王也就行了。
本来白浩南大度的让萝莉小尼姑把阿达带回去玩,结果阿班很懂事的解释这是不允许的,在寺庙里面尼姑基本上就是勤务兵一样的地位存在,千万不要惹到了师父长辈们,赶紧把妹妹送回去休息。
原来自从几百年前最后一位尼姑去世以后,现在整个国已经没有了正式的比丘尼、尼姑,只有以居士身份在寺庙挂单修行的临时工,说是修行其实基本上就是给寺庙做卫生洗衣的后勤工作。
看似慈悲祥和的这个佛教国度,男女差别是很大的,这是白浩南第一次感受到,当然后来在这个问题上他还会有更加震撼的认知。
难得找到个可以说汉语交流的翻译,白浩南有点如获至宝,阿班显然也很崇拜球技惊人的龙毗,这个词也是他教白浩南的,天龙法师这样地位超然的主持被称为龙婆,艾达那样的大师父、导师、大主管都称为阿赞,而龙毗差不多就是师兄的意思,所以一拍即合的两人立刻就成了师兄弟,白浩南还很谦虚的请阿班当师兄,因为按照足球队里的规矩可不是按照年龄分大小,先到为兄,阿班都当了一年多沙弥了。
所以跟艾达申请之后,阿班就搬过来跟白浩南住了,这终于解决了白浩南的语言问题。
不过第二天一早化缘早饭后,阿班得去诵经上课,已经忙着洗了一堆碗的阿依来接替兄长给白浩南当翻译,但显然光头小萝莉对傻笑的可卡犬更感兴趣,于是天龙寺多了这样一道风景,身材高大健壮的青年和尚在前面东游西荡,后面一两米跟着个粉红色僧袍的萝莉尼姑,走起来都还有点摇摇摆摆的,时不时都伸手摸着身边的深棕色肥狗。
曾经有庙里的和尚质疑过这个小尼姑大白天单独在外面干嘛,阿依都结结巴巴的解释自己是给外国和尚当翻译的,只会华语的足球和尚。
没错,早上化缘的时候,排队数百人的队伍里,已经传遍了白浩南就是昨晚那个玩球玩得很好的挂单和尚,于是显然很喜欢足球的国和尚们立刻就给他取了个足球和尚的绰号。
看得出来天龙法师给白浩南的安排也已经顺着艾达传递下来,各处看见他也是笑着双手合十,还真需要个翻译,相比那七八个能说汉语的成年和尚都得是艾达那样挺忙碌的阿赞,让两个孩子给他当翻译也确实合适,哪怕阿依的翻译更像是单词往外蹦,但起码有个中转站了。
所以到得中午,几乎全寺都已经认识足球和尚跟他的那条狗。
阿班来帮白浩南当传话筒,就更能直接和年轻和尚们聊得顺畅,当然这带来的最大坏处就是,又一次让白浩南鸡贼的偷懒不用学习语。
不过作为白浩南逃亡的第三处长久之地,他已经有了不少的生存经验。
与其说当鸭子、搞传销这些不靠谱的事情,如果把主攻方向放在跟足球有关的方面,是让自己最容易落地生根的方式,本来还打算在寺庙混日子的白浩南跟天龙法师谈过话,多少还是有点触动,加上昨天晚上目睹了国人民对足球的热爱以后,决定再次把这个当成自己的敲门砖,而且很显然第一次在蓉都带职工队的经历,第二次搞专业足球健身中心的过程,对白浩南都有收获,不知不觉积累起来有用的工作经验了。
所以午餐时在翻译协助下和好些青年和尚聊过后,下午跟艾达请示,白浩南终于带着轻松的心情走出了寺庙,让阿班一起去实施考察工作。
艾达法师看来也从大老板那里得到了对白浩南的安排评价,用严厉的表情再次重申了不得接近女色之类的戒条,才把白浩南的手机跟钞票钱包之类交还给他,另外附带了一把车钥匙,一辆有点破旧的银色两厢思域,白浩南判断这辆车的寿命比自己的职业球龄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