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空了一瞬,下意识撑住桌子,眉头紧紧皱起,深深吐了口气。
这糟糕的身体,越来越不中用了……
墨云徽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扶住他。
“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大夫?”
方砚舟摇摇头,强压下心口的痛意。
他苍白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不必,麻烦你扶我过去一下。”
他现在不仅感觉胸口痛,连双脚也变得发软。
如果他没有撑住桌子,几乎要站不稳。
墨云徽看着方砚舟,心情复杂:“好。”
都这副模样了,还逞强。
算了,反正不是他的身体,没必要过分关心。
想是这么想,墨云徽扶方砚舟时,动作却十分小心,就像对待易碎的瓷器般,就怕她磕着碰着。
方砚舟躺下后,他才松了口气。
他笑吟吟道:“也不知道我这是嫁给妻主做夫郎,还是免费来这里服侍你的。”
方砚舟双手安分地放在腹上,盯着眼前的帐幔道:“谢谢。”
“妻主不必和云徽客气,”墨云徽看着他身上的喜服:“妻主不脱喜服吗?”
这样睡不会难受吗?
有必要如此防着他吗?他又不会吃了她。
“不脱,”方砚舟闭上眼睛:“休息吧。”
明天他还有事。
墨云徽:“……”
真冷漠。
他长得也不差吧,怎么从认识到现在,方砚舟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一块石头一样。
是因为有喜欢的人才这样吗?
哼,他可不信,女人都是一个德行。
见一个爱一个。
跟他娘一样,说什么只喜欢他爹,还不是找别的男人去了。
墨云徽躺下后,怎么都睡不着。
他侧过身子看向一动不动的方砚舟,主动找话题。
他语气满是好奇:“妻主和段将军是怎么认识的?”
听说段乘渊很小的时候就去了边疆,一直待在京中的方砚舟和远在边疆的段乘渊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他真的很好奇。
难不成是段乘渊去边疆之前?
如果是这样,那未免也太久远了。
他们都分开了这么久,还彼此一直放在心上,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感情吗?
方砚舟睫毛轻轻颤了颤,唇瓣抿得紧紧的,显然是不欲理他。
墨云徽见此,心里微堵。
他转过身子背对方砚舟。
心里暗暗想到,果然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利用完他后,就心安理得地把他抛弃在一边。
下次他再看到她这副虚弱的模样,他才懒得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