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跃起,腾在空中,俪坤双手微扬,二人面前两丈远处立时出现两块薄石板,由下向上飞起。
二人在空中滑行一段,刚好分别踏在两块石板上,借助石板上升之力,再度纵身跃起,两块石板则被踏落而下,落入崖底去了。
俪坤如法炮制,不断化出石板令二人借力前行,如此反复数次,二人已跃出三十余丈,眼看对面崖畔不过数丈之遥。
俪坤再度化出两块石板,由于连续施展化石术,又要保持轻身术,加之之前连续施展了许久师行术与摩尼宝镜术,俪坤早已有些不支,最后这两块石板明显已飞升无力,未及二人踏着,便已开始转而下降。
风啸见状,连忙化出两股风,将两块石板向上托起。
俪坤右脚踏住石板,身子却仍旧往下沉去。俪坤心中一惊,暗叫“不好”,看来自己气力已然耗尽,果真到了极限。
忽然一股旋风刮起,卷住俪坤,径将她拉起,直送过崖畔,投在了对岸崖顶上。
原来风啸已注意到俪坤体力透支,早做好了出手准备。不过他这一出手,虽然救了俪坤,自己却从空中坠落下去。
幸好此时风啸距离对面崖壁不过丈余远,风啸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刚好贴近崖壁。
风啸气运双爪,伸手向崖壁抓去。谁知那崖壁竟然坚硬如铁,双爪根本无法插入。风啸手脚攀在崖壁上不断向下滑去,却也稍稍减缓些降落速度。
风啸两脚一蹬,向后一个仰翻,头下脚上,双掌向下推出,一股劲风从掌中吹出,立时将风啸向上冲起。
风啸毫不怠慢,掌中劲风不断,直将自己反冲过崖顶,这才收起掌风,连翻两个筋斗,落在崖顶。
俪坤正自惊吓不已,几乎要跳崖追随丈夫而去。此时见风啸安然登岸,立刻冲上来死死抱住风啸,忍不住哭了起来。
“傻丫头,我不是好端端的吗?”风啸拍着俪坤后背说道。
“我险些害死你。”俪坤说道。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太多辛苦。”风啸摸了摸俪坤的头,又道,“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俪坤点点头,用手向侧面一指道:“啸哥,你看。”
风啸依言看去,只见三十步开外有一座水池,水池后不远处便是一座朱门小房。
“原来阵牍是将阵心移到了这里。”风啸叹道。
“或许阵心并未移动,而是他将咱们移到了远处。”俪坤接道。
“不,这里看不到阵势变化,应当是他自己动了才对。”风啸反驳道。
俪坤捶了风啸一拳道:“风动?幡动?你还是那么喜欢跟我抬杠,一点也不懂得谦让之道。”
风啸哈哈笑道:“夫人教训得是,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我心动。只可惜我没有慧根,不能证悟心法,不然的话,便如阵牍说过的那几句口诀:心生烦恼生,心灭烦恼灭,如烟生于火,火灭则烟灭。应知生灭法,皆因心而有,行到无心处,无生亦无灭。我若能行到无心处,这烦恼阵便不攻自破了。也不劳夫人陪我受这许多辛苦。”
俪坤戏道:“只怕你若证悟了心法,便不会再喜欢我这个丫头了。”
风啸故作认真道:“原来你才是我修行的最大障碍,难怪我不能证悟。哈哈哈哈!”
俪坤骂道:“呸,打死你这个薄情汉子。”边说边捶打风啸。
风啸道:“夫人,不知道那屋子里有没有被阵牍新弄出什么古怪来,咱们一会儿可要多加小心。”
二人经过水池,再度推开小屋房门,只见阵牍站在屋子中央,佝偻着腰背,耷拉着双臂,侧歪着脑袋,怒目圆睁地瞪着二人。在他面前还有一支短香悬在半空中。
俪坤吓了一跳,正准备出手迎敌,被风啸拉住手腕道:“夫人莫怕,你看他的眼神,他已经死了。”
二人小心走到近前,围着阵牍看了又看,风啸又伸手探了探阵牍的颈脉,确认他早已气绝身亡。只是阵牍这姿势极为诡异,好像身子前扑,倚靠在什么东西上一般,按说一个人若是以这般姿势死去,早该失去重心,扑倒在地上才对。
俪坤也伸出手,想到阵牍面前去探一探,这一出手却令她大吃一惊!原来阵牍果然是身子前倾靠在一个东西上,只是这东西无色无形,完全透明,故而令阵牍看上去好像是自己站在那里,弓腰垂臂、侧头瞪眼,样子极为诡异。
“原来如此。”俪坤自言自语道。
风啸见状也伸手在阵牍面前探查一番,说道:“原来他在这真元香周围加了个气罩子,难怪这支香悬在空中。”说罢将阵牍的尸体搬到一旁,靠墙放倒,口中大声念诵了十余句六道金刚神咒为其回向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