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骤然生怒,手中的青龙剑重重地砸向车身,“砰”的一声骇得小七一激灵,“谁在养许牧的死士,用你的脑子想想!”
陆九卿低语,“公子息怒,扶风也死了许多人,王叔受了伤,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那人打断了陆九卿的话,“那便再查!”
车外的人忙应下走了。
那人因这一怒呛咳了起来,小七忙上前给他抚拍脊背,那人仍旧一把将她往外推去。
这一推将她的脊背磕上了短案。
她疼得低呼了一下,脸如纸白,却没敢叫出声来。
再不敢去碰他,小心翼翼地垂头跪在一旁。
他已是厌她至极。
一路无言,很快回了兰台。
寺人抬着步辇将他送至青瓦楼,小七跟在后头,因这满腹的心事重重,背上的疼痛反倒不那么分明了。
上了三楼就跪在木纱门外,医官也很快来了。
她听着医官为那人医治疗伤,那一身的伤定然很疼罢?可他连一声都不吭。
真是一副惨烈强硬的形骸。
真有一身打不折摧不毁的傲骨。
可再强硬的躯体,也是由血肉铸成。
没有人生来便如此强硬,那他这二十一年又经历过什么,叫他生出了这一身不挠的傲骨,小七不敢想。
酉时陆九卿又来,就在门外躬身禀着,“王叔进了宫便哭,说自己若有杀心,万不会在扶风动手,何况自己并无杀心,说到底是亲叔侄,怎会起杀心,太后娘娘便发了话。”
隔着木纱门,那人问,“什么话。”
“太后说,良原君生性仁厚,怎会在满月宴上生事,必是有人蓄意陷害。”陆九卿一顿,“太后要保王叔。”
好一会儿不曾听见那人说话,不知他在想什么。
陆九卿又道,“还有阿娅郡主。”
“说。”
“平阳公主不肯放人。”陆九卿稍顿片刻,见内里的人没有说话,又继续回道,“阿娅郡主已经失身了。”
那人声音陡然凌厉起来,“谁干的!”
门外的人低声,“是王叔。”
有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地响了起来,好似是医箱里的刀针落了地,“她好好地去看许嘉,怎么就折在了扶风!”
门外的人益发小心敬慎,“是被人点了迷香。”
小七心里咯噔一声,她方才被许瞻夺走的香囊里仍有迷香,那是她用来防身的香囊,她留着有用,因而并未处理。
那人静默良久,突然低笑一声。
小七胆丧魂惊,许瞻定然是想到了。
果然那人问道,“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