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慕人已摇头说道:“姑娘,容我看完了再说……”
随即转望榻上老人,接道:“前辈,请张开嘴让晚辈看看。”
榻上老人张开了嘴。
费慕人俯身看了看,然后点头说道:“前辈,行了。”
榻上老人逐又闭上了嘴。
费慕人略一沉吟,突然目注榻上老人道:“前辈,这不是任何病症,而是前辈误食了一种毒药,使得奇经八脉僵硬所至,前辈以为然否?”
冷瑶红娇靥颜色一变,尚未接口,榻上老人双目突然大张。
费慕人接着说这:“如果晚辈没有看错,那么晚辈再进一步推断,前辈是被人所害,那害前辈之人,也就是害家父之人,他之所以这么做,意在灭口,因为唯有前辈知道他是谁,同时前辈也明白是被他所害,对么?”
榻上老人双目一闭,老泪又下,跟着身形泛起轻颤。
冷瑶红插口急道:“少侠,当真是这样……”
费慕人点头说道:“姑娘只看冷前辈反应,便知我一言中的说对了,只是……”
摇摇头,接道:“有一点我很不明白……”
冷瑶红截口道:“什么事少侠不明白?”
费慕人道:“那害家父及冷前辈之人,既恐奸谋泄露要灭口,为什么不置冷前辈于死地,却仅使冷前辈落得这等……”
冷瑶红扬眉说道:“少侠,这跟置家父于死地,有什么分别?”
“不然。”费慕人摇头说道:“天下有不可治之病,却没有不可解之毒,这分明是有意留冷前辈一命,留冷前辈一个可愈之希望。”
冷瑶红摇头说道:“少侠知道,只要家父一旦解毒,那害令尊之人的奸谋就必然败露,既如此,他该绝不会这么做。”
费慕人道:“而事实上,他留下了机会,留下了希望。”
冷瑶红道:“这怎么可能?”
费慕人道:“所以我至为不解,他定然有很大的用意,也许冷前辈明白那人为什么这么做……”
冷瑶红忙转望榻上老人,道:“爹,您知道么?”
榻上老人睁着眼,只是老泪泗流,可惜没办法做更明白一点的表示。
甚至于连点头摇头都不能。
冷瑶红缓缓垂着螓首。
费慕人吁了口气,道:“看样子我没有说错,冷前辈自己明白。”
冷瑶红猛抬螓首,道:“可是他老人家却不能……”
美目泪光一涌,截然住口。
费慕人皱眉说道:“姑娘对冷前辈当年事,难道一点也不知道么?”
冷瑶红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家父性情孤僻,根本不跟任何人来往。”
费慕人摇头说道:“也就因为这样,叫人无法查得一点蛛丝马迹。”
冷瑶红没有说话。
费慕人忽又说道:“姑娘可知道家父被害之经过?”
冷瑶红摇头说道:“我只听说费大侠在当年一次出门之后,就失了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