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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楔子（第1页）

雁江水寒，冰冷刺骨，今朝更比昨朝寒，这要是把人扔进去，能有几分生机。

高野身着夜行衣，捂着受伤的胳膊，一路跌跌撞撞的逃命，似乎身后有鬼魅索命，又像是在躲什么人，杂草丛中趴了数次，身上沾满了泥水。

“来人啊，救命啊。”高野血流不止，手臂早已麻痹没有知觉，即便捡回一条命，这胳膊也是废了。

高野含糊不清的咒骂些什么，嘴巴里不断有鲜血冒出，身体似灌了铁一般沉重，他才发觉到箭中有毒。

“啊啊啊啊~。”高野绝望的大吼，仍然无人支援，高野捶胸跺脚，他果真成了一枚弃子。

行至雁江江岸已是清晨，雁江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如仙境一般缥缈，雾中一只乌篷船若隐若现，高野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使出全身力气挥动着另一只胳膊。

“船家请靠岸，船家。”

船上的老翁许是听到了，划着船就向岸边来，高野见那船调转回来，喜极而泣，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船刚停靠岸边，高野便耐不住性子登上船。

“船家，您送我到江对面，你，你，”话还未尽，一柄利刃穿透了胸膛，高野倒下咽气之时眼睛还睁得老大，死不瞑目。

老翁将高野的尸首拖到船上，划动着船来到雁江中央，又从船尾处搬来一块早已备好的石头，连带着尸首一起沉入江底，江面泛起阵阵涟漪，带着小船一起晃动。

船篷中走出一位女郎，穿着黑衣斗篷遮住了脸，看不见真容。

她点头说道：“有劳徐伯。”

徐伯忙道：“多亏殿下足智多谋。”

“高野已死，咱们也快些回去，免得南越和北夏两国起疑心。”

言罢，女郎瞧了一眼江面再次回到船篷中。

天已破晓，江边升起袅袅炊烟，雁江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北夏都城靖梁。

商贩的吆喝声也挡不住说书先生的笑谈。

“这南越崇尚奢靡之风，一些世家贵族淫乱不堪，竟用人乳喂养小猪，皇宫之中，夜夜笙歌，日日欢宴不说，更有甚者，将奴仆赶到一处，四面纵火，将人活活烧死，并且大开城门，号召全城达官贵族一同享用“烤人肉宴”，此等行为，简直罄竹难书。”茶肆中，孙其与同僚诉说着南越政权的腐败不堪，在座众人无不痛心疾首。

其中一人好心提醒道：“有中兄，切莫多言，小心杀身之祸。”

孙其大骂道：“如今天下南北对峙，南越不得人心，这本该是南下一举统一中原的好时机，可恨高氏狗贼，纵横朝堂多年，结党营私，败坏朝野。”

其余人急忙去捂他的嘴，生怕他这张嘴生出祸端，高家是什么人啊，那当朝的太后和皇后可都是高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