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杌凳上的石超,含羞低着头,眙看着牗棂外不远的风景。
他回过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便跫然停在了茶案前。
“石超,你想学什么兵器……”
一听学什么兵器,石超立刻眼睛放光道:“我喜欢用双锤,擂鼓瓮金锤!”
“这双锤传说乃是天庭雷神所用,你现在一翩翩少年,如何使得动那铁锤!”
“使不动,也得使,我现在手拿一百五十斤的钢枪不成问题,等日后双臂生力,照样能舞的动这擂鼓瓮金锤!”
“既然如此,那为师就传授你那锤法,学成后不可逞强,一定要济危救困,扶弱锄强。”
“好的,徒儿一定谨记于心!”
“哈哈……,这石超孺儿日后必可驰骋于天下……”
石崇不禁抬颔靥笑,总算把石超安排在了王屯的身边,日后这石超学有所成,自己必然招石超为骁骑校尉,伴于自己左右护院守廷、抚内安外。
在西宫大殿,阉宦李献倥偬来报,说明日在光华殿朝堂之上,太傅杨骏将封赏群臣,以安人心。
自晋武帝盖榇出殡后,杨骏身为托孤之臣,任大都督,假黄钺,统御朝政。
但毕竟武帝新丧,新政初创,朝堂上人心惶惶,憯憯凄迷,还一直未从武帝的悲痛沉溺里转过来。
并且这晋惠帝司马衷处事毫无主见,一切皆听旁人谋划,亦或是心狠手辣的贾南风来一手操持。
这让杨骏很是担忧,他怕皇帝身旁之人会谮言献媚,说他不虞坏话,所以为了笼络人心,杨骏遂决定赏封朝堂之人,收买人心,饴蜜口舌。
谢玖收了这李献之言后,也知朝堂现在匡勷不安,太傅又根基未稳,所以就不得不行此来笼络群臣。
而司马囧自缞衣布衾,送别晋武帝灵柩入窆之后,和太史屈、王屯一起驰回了青州。
不过这胡芳会偶然到西宫来走动,谢淑妃也为上次的武安公主被打之事耿耿于怀,怜悯胡芳竟然连公主都保护不了,任意招赵桀贵嫔和杨氏一族践踏。有时则与胡芳在西宫喁喁私语,对互有掖庭之情的贵嫔们来说,那总有一份心照不宣的人情冷暖,所以谢玖想着有招一日,必会替胡芳出了这口怊怊之气。
“谢娘娘,胡嫔妃来看你了……”
一宫女攘袂蹩躠来报,谢玖立刻让婢女将司马遹带入门闼,自己则朱钿屣履而出。
“胡贵嫔,你姗姗而来,我刚才正念叨着呢……”
“我也是,一直在宫中心神慊慊,所以就和武安公主一起过来你这了!”
进了西宫的一闳门后,迤逦几十尺,便是一间摆设精致的房间,里面氍毹粲粲,壁衣锦绣,芗蓼四溢,茗盏果脯,几案镂漆,奁妆螺钿。
“武安公主现在好了许多,上次的苦,可真是荼毒如鸠!”
谢玖看了看尾随而至的武安公主,这武安公主已经出落的聘聘婷婷,淑懋。
外面擐一件淡米色纴织绣逡裙,彩绦飘逸,里面穿着质枵薄绢,看过去酥脖芬芳,肤腴如霜。
“唉……,可怜了我的武安呢!现在嘴巴才刚刚颓去伤疤!”
胡芳坐在?褥雕椅上,心里正恚恚不平。
“此事,等日后再做决议,现在我听说太傅要大行封爵,明日那光华殿肯定很热闹!要不明日我和胡芳姐你去觇看一下如何……”
谢玖立刻吩咐沏好茶,并且吮呖一口,并且抬颔一瞥胡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