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景见开了浴室的门,往客厅走。
商领领听见声音后,不慌不忙地站好,拂一拂裙摆,头转向阳台,把呼吸调整好,除了耳朵有一点点红之外,她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景见走到客厅,擦头发的手僵住:“你怎么在这?”
他只穿了一条睡裤,肩膀上“盘”着一条龙,是他中二期纹的纹身。
非礼勿视,商领领低头看地:“我帮陆姐拿水果上来。”
她没有再逗留,悄悄看了一眼沙发,然后绕开景见,往玄关外面走。
景见继续擦头发。
“门不可以这样开着。”门口方向,传来女孩的好意提醒,“要锁好。”
不然,会引狼入室。
商领领上楼了。
陆女士不止一次在家庭群里夸商领领乖巧善良,用的措辞都是小仙女、小太阳、小天使……这一类的绝对褒义词。
景见对她了解不多,就觉得……挺漂亮的。
等他锁完门回来,沙发上的人眼皮动了。
“吵醒你了?”
景召坐了起来,刚刚睡过,声音沙沙的:“嗯。”
他那样呆坐了几秒,然后起身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小瓶装的矿泉水,拧开盖子,灌了几口。
景见把搁在椅子上的上衣套上,随便擦了两把头发就扔了毛巾,坐到沙发上,腿一抬,搭在茶几上:“刚刚那个刮车的来了。”
景召没接他话,把水喝完,瓶子扔进垃圾桶里。他走到流理台前,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浇在脸上。
景见把手机丢一边,抱着手看热闹:“陆女士好像在给你拉红线。”
他挺赞成的,景召这阵风游荡得太久了,也该停下来了。
“那刮车的——”
景召关掉水,打断:“她不叫刮车的。”
“刮车的”这名字还真不是景见取的,之前人姑娘带着景召的相机上门吃饭,景见微信上追问过景召她是谁,是景召自己说的:刮车的。
刮车的叫什么来着?景见没有恶意,纯粹只是想不起来:“那姓商的——”
“商领领。”
景召随意掀起衣摆,擦了一把脸,手指间的水滴到了腰腹上,顺着腹肌的纹路往下。
第二块和第三块腹肌之间有一道伤疤,大概手指那么长。
左腰内侧有一个纹身,半个巴掌大小,从正面只能看到一半,像是黑色的链条缠绕着什么。
景见觉得景召很古怪,尤其是今晚。他不太能记人名,不是第一次这么代称别人,以前也没见景召纠正过。
“哥,”景见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洇湿了卫衣的帽子,“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景召走过去,一脚把景见搭在茶几上的脚踢下去。
“你以后少光着膀子在屋里乱走。”
景见一副看透了的表情:“你吃醋了?”刮车的不是刚刚来过嘛。
景召这个人,平时挺君子的,但毒起来也是真毒:“你的纹身太土,碍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