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就向库房要?
傅玉筝笑了:“那是以前,公中不够,我娘私掏腰包补贴你们。从今儿起,我娘说了,公中是公中的,她私人嫁妆是她个人的,两者分开。”再不当冤大头。
傅老夫人和乔氏脸上一黑,她们能不知侯府公中压根没啥银子?
无论是傅啸天立下军功得的圣上赏赐,还是陶樱嫁妆铺子里的巨额利润,全是大房私产,与公中半文钱关系没有!
换言之,从今往后,他们二房分不到啥,要勒紧裤腰带过穷日子了!
“所以,祖母,二婶,你们确信,要让大姐姐带走这十篓银炭么?”傅玉筝笑着询问最后一次。
一旦带走,他们二房一群人,包括老夫人在内,全得挨冻一个月。
傅老夫人要脸啊,方才说出口的话那么豪迈,哪好意思再收回?
“自然。”傅老夫人嘴硬道。
“当然。”乔氏也嘴硬。
“那好,筝儿告退。”傅玉筝将金算盘往巧梅怀里一丢,带上几个粗壮婆子去二房的小仓库里,把份例之外的额外支取的银炭全部扛走。
来的时候,一群人两手空空。
走的时候,肩上全是一篓篓银炭。
把傅老夫人和乔氏心疼的哟!
最要命的是,正值滴水成冰的隆冬时节,没几日,二房和老夫人房里的银炭就烧没了。房里寒冷如冰窖,先后冻坏了老夫人和乔氏,连着高烧好几日,惹得二爷傅啸林还得额外出银子请大夫,骂骂咧咧的。
此乃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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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夜,傅玉筝从二房回来后,琢磨出傅玉瑶的反常来。
——即将送去寺庙修行,非但不哭唧唧,反倒眼含春意,整个人仿佛重获新生,活过来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巧梅,你进来。”
“哎。”
进来的不是巧梅,而是巧兰。
十七岁的巧兰,生着一双惹人怜爱的杏眼,朝主子笑:“巧梅肚子不舒服,去茅房了。姑娘有何吩咐?”
傅玉筝一愣,旋即换个说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去我娘那说一声,就说从今日起,二房的一应开支只从公中出,再不许从娘亲私库里出了。”
巧兰没觉出什么不对,自从主子定亲后,夫人就拘着主子学习管家理事的各项事宜,也放手让主子单独历练,事后都要去夫人那汇报一下。
巧兰应下,立马就去。
望着巧兰离去的背影,傅玉筝叹口气,巧兰七岁就跟着她了,一直是心腹。可上辈子不知何时,竟被傅玉瑶收买了去,最后帮着恶人谋杀了她。
害过她的人,傅玉筝一个都不会放过,只是还没想好该给巧兰安排怎样的结局。
一刀抹脖,死得太过痛快,太便宜了。
杀人总得诛心,让对方生不如死才成。
正琢磨时,巧梅回来了,傅玉筝忙叫过来道:“傅玉瑶不太对劲,明日让你哥哥远远跟着……”巧梅的哥哥巧胜是个练家子,擅长监视。
巧梅应下。
傅玉筝又嘱咐道:“此事万万不可对巧兰提及,她……可能叛变了。”
巧梅震惊,想为好姐妹辩解什么,嘴唇蠕动几下到底没说出来。
作为奴婢,对主子忠诚是最最重要的,既然主子说巧兰叛变了,那就是叛变了,她私下只需提防巧兰,不再向其透露主子的相关事情就成。
转眼四天过去。
这日傍晚,巧胜回府汇报:“主子,大姑娘住进寺庙的头一晚,镇国公府世子爷追去了,两人相谈甚欢,夜里还……还……”说到这,没好意思往下说,耳朵涨红。
傅玉筝瞬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