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祭祀院的人,也是一边支持她,一边防备着她,流苏的女儿国所处的地位其实并不那么乐观。她和龙浅月不一样,龙浅月是聪明地利用了祭祀院和长老阁的对峙巩固了地位,但,她并没有想到,两院的势力会越来越膨胀,最后到了她都无法控制的局面,她现在就盼望着流苏能结束这种三方决策的局面。
身为上位者,分散权力是最忌讳的,除非没有办法,负责,她宁愿血流成河也不会让人架空皇权。
但流苏不一样,流苏是百姓出身,接受得不是传统的帝王教育,传统的帝王教育中对权力的妥协和利用她没有。
她是地地道道的商人,她不允许有人侵犯她的领域,对她的商业运作指手画脚,一旦出现这种局面,她就会想办法压制。
且流苏所处的环境一直很优越,就像在风家,谁来挑衅风家,南瑾毫不客气反击,且从无失败,这自然而然就养成了骨子里的优越感,岂会受到别人的摆布,就像是南瑾的性子,便是一次次的成功所培养出来的优越,倨傲,自信,把世界踩在脚下也觉得理所当然的狂妄。
祭祀院一旦对她施压,她不会学着龙浅月的妥协和退让,而是立即反击,这是她骨子里的条件 反射。
这种条件反射就会随着她的决定隐藏在她的决策里,向外扩散,龙雪梨深深明白女儿国的国情,对这种状态采取观战的态度,以她敏感的政治嗅觉,皇权和祭祀院之间,定会有一场好戏可看。
内忧外患正是流苏目前所面临的困境,除非她能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政治环境,负责她无法妥善处理好她和祭祀院之间的关系。
龙浅月也是忧心忡忡,也冷静地采取观望态度。
而南瑾更是一反常态,除了刚开始帮助流苏把南疆和海贸的权力夺下,之后他什么也没做,并没有介入女儿国的内政之中,完全让流苏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随风飘打。
流苏骨子里也是骄傲的主,南瑾有意放人她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风浪,她也不会向他求救,她是公主,这是她必须承担的责任。
月光静静地从窗口流泻进来,衬得她面白如玉,更显得冷清,柔和得出圣洁的美丽,手腕微动,毛笔在刷刷地写了批文,流苏全神贯注地处理公务。其实她何尝不明白女儿国现在的国情,但流苏却想把两院彻底铲除,这个想法已经根深蒂固地刻在心里,她和南瑾提过,南瑾只是说让她自己判断,流苏便自动自发地认为他默认了,这点上,流苏和小白的想法不谋而合,而小白的更显得直接霸道和残酷些。
一阵熟悉的味道随着晚风送了过来,吹起流苏额前的碎发,熟悉的气场让流苏掀起唇角,她放下笔,刚一抬眸,阴影扑下,南瑾吻上她的唇,带着一点惩罚的味道,掠夺她所有能的呼吸。
知道流苏快要透不过气来,南瑾才放开她,还意犹未尽地轻啄了两口,流苏羞红了脸,娇嗔地瞪他一眼,更显得风情万种,勾人心魂,南瑾拉起她,换了个位置,让她坐在他身上,鼻子尖狠狠地磨蹭她的脸颊。流苏挣扎了两下,被南瑾蛮力地扣在身上,她不好再挣扎,眼睛瞄了四周和窗外,发现没人,这才放下心来,流苏好笑地推推他的头,笑道:“你今天怎么有空进宫来?”
南瑾晚上极少进宫,只有白天在宫里待一会。
“想你了!”南瑾喟叹一声,把头靠在流苏的肩膀上,温暖的气息惹得她脸红耳赤,心悸不已。很少听见他这么温软的话语,流苏的心都被化成一滩水,柔软的不可思议。
“我也想你了!”流苏回头蹭蹭他的鼻子,往后靠在他身上,分享此刻的宁静和温馨,“你去哪儿了?”
“找人谈判去了。”南瑾冷哼道,颇有些不甘愿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恼,偏头在她脖子上轻咬一口,流苏惊呼一声,背脊窜过电流,酥麻战栗,身子软的如棉花般靠在他怀里,微微轻颤着,南瑾轻笑,“现在解气了。”
流苏手肘往后顶了他一下,笑骂道:“别人给你气受,你跑来找我解气做什么?以南瑾公子的脾气还不挑了对方?”
“还不到时候!”南瑾冷酷地应着,是要挑了,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流苏笑声如银铃般,白玉般的脸庞吗、被月光照的柔和清透,戏谑道:“你不是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不会帮忙的么?我还记得不知道是谁说与他无关。”
“你以为我愿意?”南瑾抿着唇,那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看,要不是他妻子女儿都在宫里,他才不屑余留在女儿国。这母女俩就是他最大的弱点,正被人捏的死死地,而那人他还不能那她怎么样,不然流苏就要翻脸了。
流苏戏谑的心肠柔软了,她自然知道南瑾是为了她们母女俩在奔走,她也很清楚,若是南瑾愿意帮忙,一定事半功倍。
但是。。。。。。
“南瑾,我们照前天的约定好不好,你都放心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群才狼虎豹,你就放手彻底让我试一试可以不可以?毕竟我是女儿过的太子,凡事都由你出面,名不正言不顺的,我怕你被他们奚落,还是我自己来吧,吧、你不是也相信我能把一切都处理好的么,既然相信我,就放手让我做吧,虽然不如你那么快速,但是我有信心一定会好转的,好不好?”流苏软言求道,她和南瑾虽然是夫妻,龙浅月也当面承认过,但承认了是承认了,局势太过敏感,他们在女儿国还未举行大婚,名义上,南瑾还不算女儿国的人,且以南瑾的脾气,流苏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入赘女儿国,她还在寻求一种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法,所以不想南瑾四处被人奚落嘲笑,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为了她,已经舍弃了太多,她怎么还能让脏水玷污他洁白的衣裳。
“不好!”南瑾冷着脸决绝,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流苏莫名其妙,她哪儿惹他了?
南瑾看她一副无辜困惑的样子,瞪她的眼神恨不得吞了她,咬牙切齿地道:“你几斤几两重我比谁都清楚,只是苏苏,你说过要追我的,你忙的有时间吗?”(儿子,这是怨妇说的话,千万要三思。。。。。。555555,你的一世英名。。。。。。)
流苏怔了一下,南瑾眸光闪着火气,她迅速回过神来,南瑾骨子里有着贵族式的别扭情绪,她是知道的,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最近好似是忙得练女儿和周凡之间的争斗都没有时间劝。
“要不,明天我们去游湖?”流苏反应很快,努力证明清白,在她心里南瑾最重要。
南瑾脸色稍微好点,在他心里,女儿国灭了和他都无关,流苏有时间陪他最重要,他现在可是恨死女儿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