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的转过身,指着云灵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云灵子,你身为密宗长老,平时管教不力,约束无方,以致门下出了这等顽劣逆徒。好,既然你主动请罪,甚好,本座今日就依你所请,一并惩处。”
说罢他对司凌宇喝道:“司师弟,刑罚开始。”
司凌宇踌躇不前,小心翼翼的说道:“掌门师兄,云灵子师弟所言不无道理。您看……”
叶木大师脸色变化,说道:“云灵子教导不力,处罚闭门面壁苦修悔过半年,段逸鸣无视门规戒律、擅自破解大阵、隐瞒不报三罪事实确凿,供认不讳,现三罪并罚,实在不宜再在仙瑶门中继续修行。故着令段逸鸣即日起,驱除出……”
“哈哈哈哈……”云灵子放声惨笑,大声说道:“掌门,仙瑶门中门规尚有一密例,云灵子恭敬请出!”说罢伸手取出仙剑,“喀嚓”一声,竟然插入自己左肩,直贯而出!
鲜血喷溅,飞出数尺开外落下,白茫茫的雪地上一片鲜红,恐怖醒目。
这一变故过于突然,大家不由得惊呼出声,睁大眼睛看着云灵子。
“云师叔!”段逸鸣哭喊出声,热泪纵横。
明悟等弟子更是魂飞魄散,慌成一团,大家纷纷跃起,奔到云灵子身旁,想替他包扎伤口,却被云灵子怒言喝退。
“你……”叶木大师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司凌宇心下惨然,急步走到叶木大师身边,说道:“掌门师兄,依照门规律例密例,任何人只要愿意自斩流血,均可以请出,替他人承担罪责。”
叶木大师没有料到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心中震怒异常,这个云灵子,为了维护一个新进弟子,竟然不顾一切,连十分隐密的密例也搬了出来,他脸色急变,半晌后才说道:“好,准许请出密例。”
司凌宇答道:“谨遵掌门法旨。”言毕转向云灵子,说道:“准许密宗长老云灵子请出密例。”
云灵子说道:“多谢,仙瑶门密例规定‘本门弟子触犯,不得轻易赦免。唯各宗长老及以上若欲宽免,必须流血以示诚意,而后自闭血脉一年,带刀不去,方可减免一等罪责,以观后效。’云灵子愿意承担罪责,望掌门见谅。”顿了顿说道:“请刑罚使赐法刀。”
众人同时动容,不约而同的叫出声来。
原来门中密例固然可以请出,但是请出者必须分担触犯门规弟子的罪责,也就是原本一人承担的分配给两人承担。
此人自闭血脉,法刀不去,自是无法复原,对一心修道向仙的修真者来说,是莫大的惩罚。
再者即使如此,犯规者也只是减免一等而已,并不能全部减免。所以虽然密例存在,但是极少有人动用。
司凌宇面容僵硬如石,缓缓说道:“密例一旦请出,需用法刀自闭血脉一年,罚期之内不得拔除,否则原罪加罚,罪加一等。请慎重考虑。”
云灵子仰头说道:“云灵子自愿受罚,因果已然想透。”
司凌宇说道:“好。”说罢反身抽出一双锋利短刀,递到云灵子手上。
段逸鸣泪眼模糊,哭喊道:“云师叔,您不可如此。逸鸣愚笨无知,犯下大错,该当一身承受惩罚,云师叔不可为逸鸣自伤法体。”
云灵子双眼圆瞪,轻斥道:“既知自己犯下大错,此后就须痛心悔过,彻悟罪责才是。
“云灵子选你入门,可不是听你说些不痛不痒的虚话。此后再犯,不须总门责罚,云灵子必当将你驱除出密宗。你可听清?”
段逸鸣心中大凛,抽泣道:“弟子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好。”云灵子不再言语,举起一把短刀,猛地刺入左肩琵琶骨,刀锋尽没,只留下刀柄露在外面,他浑身稍微一晃,咬牙挺住,接着左手一挥,短刀插入右肩,两道血痕“汩汩”流出,浸透衣衫。
司凌宇暗中叹口气,朗声说道:“密宗长老云灵子法刀加体,减免弟子段逸鸣罪责一等。
“段逸鸣擅自破解大阵、隐瞒不报等两罪并罚,特判罚其禁修玄功秘法三年,放逐寒冰洞受刑。在此期间,不得外出,否则罪加一等。密宗弟子段逸鸣即刻押往寒冰洞受刑。”
他说罢手一招,奔来两名弟子,就欲架起段逸鸣。
段逸鸣痛哭流泪,跪倒在地。对着云灵子磕了三个头,泣不成声:“云师叔,您……您老保重……”
云灵子看着他,神色平静,说道:“此去寒冰洞,可磨砺心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潜心静悟,以求早日悔过。”说罢闭上眼,说道:“你……你去吧。”
司凌宇做个手势,两名刑法弟子架起段逸鸣。
韦叔季好不容易见到段逸鸣,却看到眼前一幕惨烈的局面,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段逸鸣被架起,他才醒悟过来,急忙大喊:“段兄,段兄!你可要多保重啊!”
段逸鸣闻声转过脸来,朝他凄然一笑,随即被执法弟子带起,凌空掠飞而去,不多时已消失在漫天飞雪之中。
小金紧追不舍,踏雪如飞而去,凄厉的尖叫声越来越低,终于消失在茫茫雪域尽头。
司凌宇说道:“密宗长老云灵子带刀不去,即刻返回万竹谷,刑罚执行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