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程铄,祝你好梦。”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将门带上。
门缝中挤出一阵风,掠过程铄的脸颊,与发梢无声地缱绻。
酒吧一点才打烊。
从芙蕖佳苑到莫蓝酒吧,将近三十分钟的车程,路上人影稀疏。
回到鸡尾酒吧,陆淮骞推门而入,客人也是零星几位。
吧台后的赵铭,见到陆淮骞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时感激涕零,“陆老板,你终于回来了!”
陆淮骞先是疑惑,再一看赵铭身边的白人,全明白了。
阫江虽然不是首都,但也算得上是包容性强、开放性高的大都市,所以莫蓝酒吧偶尔会有外国人光临。
眼前这位客人可能是遇到了烦心事,也可能倾诉欲望太强,他靠在吧台用英语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可惜赵铭就只会几句鸡尾酒相关的英文,其余词汇那是一点都不会,只见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偶尔嗯啊几声,表示自己在听。
陆淮骞见状,将雨伞收起,大步走到客人身边,才发现这张脸他竟然有几分印象,应该是回头客。
他用英语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对方也用母语向他问好。
于是两人就这么交流起来。
客人情绪激动,语速和开了二倍速似的,五官也跟着乱飞,神情先是愤慨激昂,说着说着黯淡下来,最后竟是失魂落魄。
陆淮骞侃侃而谈,他的发音、连读、语调、停顿和英语母语者没有太大差别,他一边听,一边给赵铭送调酒的工具,偶尔用英语附和几句,或是蹙一下眉。
等客人说完整个故事,陆淮骞用低沉醇厚的英音,叹惋同情的语气,“i&039;rrytohearthatiknowhowyoufeel,dude”
身材魁梧、胸肌发达的客人闻言一时没忍住,哇的一声低头捂脸抽泣,一边说着“i&039;fe”,一边拿起赵铭递来的鸡尾酒,幽怨离去。
赵铭头一回见猛男痛哭,等客人走远了,他才小声问陆淮骞,“他和你说了什么?”
陆淮骞面色复杂地摇头,“一个很狗血的、关于失恋的故事。”
“什么故事?”
陆淮骞压低声音,将那一长串英文概述成寥寥几句中文。
赵铭听完目瞪口呆,“哦,我的天哪。”
他愣在原地许久,直到陆淮骞在他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别想了,干活。”
赵铭这才拿起雪克杯,心里却还在不自觉地回味这段跌宕起伏的爱恨情仇。
那边陆淮骞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调酒中去了,似乎是见怪不怪。
后来有客人续杯,赵铭才将猛男痛哭的缘由抛之脑后。
他到底眼睛尖,没过多久,就注意到陆淮骞手背上的抓痕,“老板,你的手怎么回事?”
陆淮骞看了一眼,随口答道:“被野猫挠的。”
赵铭重复道:“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