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七郎听到韵韵的叫声也跑过来,看到兔子的惨样,又看看红袖,象是不敢置信:“公子,是你打的兔子吗?”
红袖站起来,整整衣服,努力表现出侠者风范,若无其事的道:“小手段罢了,七郎,把兔子收拾干净,晚上咱们加菜。”
说完不敢再看血淋淋地场面,转身走了。
火也升起来了,肉也架起来烤了,红袖坐在火堆旁,一边是韵韵不住问她还需要什么,一边是七郎崇拜的眼光,心中直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找了两个伴真是一点没错;虽然西山之行寻宝未成,这两个也勉强算是宝了。
风乍起
“公子,擦擦汗吧。”
“公子,喝点水吧。”
“公子,……”
红袖无语,别扭少话的七郎突然变身为话篓,还真让人难以接受,韵韵不乐意,这是她的活,干嘛和她抢。
当七郎再一次献殷勤的时候,红袖咳嗽一声:“小七,我觉得你还是好好赶车要紧,否则的话,我会考虑换车夫。”
听出含意的七郎老实了许多,本以为能清静一会儿,正行进间,听到远处传来刀剑交击声,七郎又探头进马车:“公子,前面有人打架!”
红袖抚首叹息:“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又瞪他道:“不关咱们的事,赶好你的马车!”
“哦,好。”七郎缩回头去。
虽然呵斥了七郎,可红袖心里痒痒的,行走江湖嘛,早就盼着能遇上这么精彩的打斗戏了,就是时机不对,她还带着韵韵和七郎,这两人不会武功,出了事她可不能保证能护其他人周全。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个七郎居然哪热闹往哪赶,她拉开车上的小帘子,向外望去,只见一群人齐攻一个黑衣人,地上乱七八糟地躺了一地人,不知是死是活。七郎虽然想去凑热闹,但也不敢再向前去,远远地就停住了。
红袖凝神望去,黑衣人明显功夫高,围攻他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剩下三人时才不敌退走。一时只剩下满地尸首,七郎看得胆怯,催动马儿要走,红袖却喊住他,下了马车往黑衣人所在走去,韵韵不明白公子要做什么,照例吓得不敢睁眼。
攻击的人退走后,黑衣人却一直背对他们站在那里动也未动,红袖从看到他打斗的身形就有点熟悉,才要下来看看,还没走到,却见刚才神勇的黑衣人蓦地倒下来,忙跃过去相扶,转过他的身子,看看脸却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人,虽有血污,却俊美异常,真真比称得上美女的女人还要好看。
原来他也受了伤,还伤得不轻,腰侧一处象是被人扎了一下,伤口很深,血流得到处是,红袖想起昨夜那只兔子的头,感觉要吐,赶紧叫七郎过来扶他上车。
七郎太瘦小,几乎扶不动伤者,艰难地问:“公子,咱们真要救他?”
红袖把头别过一边不看他们,道:“救,为什么不救?你看他长得这么好,不救多可惜。”
七郎听了差点摔倒,心想这又不是女人,长得再好您也不能娶他啊。
红袖帮七郎把人弄上车,又怕刚才退走的人再追来,让七郎马上起程,又逼韵韵帮着清理伤口,反正她是不敢动手的。稍作清理的黑衣人看起来顺眼多了,红袖看着他发呆,真是美人啊,要搁在现代,那绝对是超级明星的料,不过适才看他真的很象长风,从他动手时的身法能看出来,此人肯定和长风有关系,只是他的伤不知道要紧不要紧,车上没有伤药,希望他的命能长一点,好结识一下。韵韵在一旁看得脸蛋泛红,虽然这人长得是好看,公子也不用一直盯着人看,其实公子自己长得就够好的……
红袖的行礼一向简单,收了韵韵和七郎后已经多了很多,现在拖家带口的感觉要用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尤其经过昨晚,野外住宿没有帐蓬是不行的,又加了一个受伤的人,只好等到了下个落脚的地方再补充装备和找大夫了。
好不容易天黑前赶到了一个小镇,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倒还干净,又连声让小二去请大夫,连大夫都是这镇上唯一的,年纪够大,只不知医术如何。老大夫看过后,说是此人腰侧被利器刺伤——很明显,失血过多——都看见了,再加上力竭——都躺下了还能有力气吗,反正现在伤口包过了,药也开了,静养为宜,适当进补。
折腾半天,三人也累了,吃过饭后,交待韵韵和七郎轮流守着,等人一醒来就叫她,红袖自去睡觉,领导当然只安排任务就行了,自有人干活。
待红袖睡到自然醒,也没人来叫她,看天已大亮,她起床穿衣,去另一间房找韵韵,她得洗漱,自收下韵韵后,这类事都不用红袖操心就已经安排好了,成天被伺候得妥妥贴贴,今天却被忽略了,看来好人不能做,救了个人反而累着自己。
推开房门,睡在床上的黑衣人现在应该叫白衣人,红袖昨日让七郎和小二给他换了全白的新衣,染有血迹的破衣服她给扔了,扔之前仔细检查过,没发现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韵韵趴在桌子上睡,七郎睡在地下,这主仆三人都不是救人的料,就会累着自己。叫醒二人,让他们到别的房里休息,自己胡乱洗了把脸,接着去看那美丽的男人。
他还没醒,红袖不耐烦,拿出短笛在他身上捅了捅,没反应,又照着脸上捅了捅,还是没反应,红袖收起短笛,准备直接用手摸他的脸,占占便宜也好啊。还没摸到,就见那人睁开眼睛,瞪着她,冷然开口:“你敢摸摸试试。”
声音有点虚弱,有点哑,但红袖还是一听就知道自已没有看错人,这是长风的声音,真的是他。
“你是长风,呵,真的是你,昨日我以为认错人了呢。”虽然人家脸还是冷的,可红袖的热情不变,“你不说就是承认了,对了,你以前的脸肯定是易容了吧?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对不对?想不到在这儿遇见你,以前你说有事要办,办完了吗?真是太巧了,你居然被我救了。”
她说了一大堆,长风一句都没回,心想,如果昨天不是认出你来,也不会心神一松晕死过去。只是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男装。心里在想,嘴上却没问,因为他知道,不用问这女人也会自说自话告诉他的。
果然,红袖已接下去:“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吧,呵呵,告诉你,我离家出走了,准备学你闯荡江湖呢。”又站起来,展示自己的男装打扮,“看,我扮男人象不象?是不是很帅?对了,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怪不得以前要易容呢,我看你还是易容的好,男人长太好看不是好事,长成我这样就很好了。”
又叽叽呱呱地说了许多废话,一会儿说要长风教她易容,一会儿说要长风再教她几招,难得路上还能遇到认识的人,红袖兴奋不已,也不在意长风的沉默,反正他一向如此。
说到嘴干肚子饿,才想起来一早什么也没吃,又看了看长风躺着不能动,醒过来到现在好像还没问他要不要喝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好意思地问长风:“伤势很重吧,喝水吗?吃饭吗?”
长风有了反应,点头示意要喝水,红袖连忙叫小二来,韵韵听到声响,忙过来伺候。
长风要养伤,成天呆在房里并不下楼。小镇太小,只得东西一条街,转也没地方去,红袖带着韵韵与七郎每日闲得无聊,好在长风的伤一日日好起来。
一日,问及他伤好后要去哪里,长风并没有确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