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呜咽,如泣如诉,北风呼啸,亦刮得脸生疼,但人们已然忘却了这种生疼。因为若有一处更大伤痛的话,人们定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只有在安逸的环境中,才会考虑冷暖,若是在生死中,人们考虑的,永远不会是这些。
牛哞,震颤在北地冰原上,让原本凛冽的寒风,都变得激荡。
此时,除了寒风的激荡,便是牛族三千战士化作的狂风,来回穿插于从地底涌出的数万魔族间。
这样狭路相逢的遭遇,的确让牛族战士有些措手不及,但在端木博发出清晰指令后,这种措手不及在牛洪义的引领下,迅速被消化掉。在消化掉这些多余的情绪后,牛族战士,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天下第一冲阵,成为了场间最猛烈的钢铁洪流。
只见冰原上,三千道红眼,如嗜血恶魔,携着巨大的牛身,踏着轰隆的滚雷,所过处,掀起无数烟尘。
当然,像北地冰原这样的地方,很难有烟尘出现,不过那数万,如蚂蚁般的魔族战士,便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只见牛族战士来回几个冲撞,天边扬起的,便是黑色的魔族“烟尘”。
也让前首处的薛延一阵皱眉,望着端木博,道:“所谓困兽尤勇,倒是小觑了这蛮人野地。”
端木博一声冷哼,道:“蛮人?野地?既已如此鄙夷,为何那魔主大人,还心心念念,欲侵我人间。”
薛延道:“入侵?老家伙,难道你不知,我神族到此,乃是回归?”
端木博道:“好一个回归?我人族世代居于此,怎的就成了你魔族的领地。”
薛延道:“老家伙,你只是老,并不代表万寿无疆,在这之前,可是过了许多时候。”
端木博道:“每个野心家的入侵,都有各种正当理由,这并不奇怪,所以说那么多干嘛,我妖都接战便是。”
就在两人说话间,妖都战士也迅速消化掉之前,因为埋伏造成的慌乱,有序向连北城退去,而在退守战阵的后方,则是一只只大熊,井然有序、如山岳岿然不动,阵列在前。
不错,此时一个个熊族战士,幻化成如小山般的大熊,数千只巨熊组成的方阵,气势如虹贯长空,俨然一道铜墙铁壁,矗立在凛冽的寒风之中,让人抬眼一望,便不寒而栗。
而之前在魔族埋伏下,伤亡最轻的狼族战士,此时也化作索命的鬼魅,在战场上来回穿梭,或几人联手,或一人独行,配合牛族战士的冲锋,收割魔族军士的人头。
这样的联手,不是长久以来的配合,恐怕很难做到。
然而魔族战士,在当年便是“享誉天下”,令世人闻风丧胆,自也非凡物,在被牛族战士几个冲撞后,也迅速组成了自己的战阵,不错,他们准备以硬碰硬,以强制强。
以他们的骄傲,必须如此,也唯有如此,才不至于丢了他们这与生俱来的骄傲。
魔族战阵,迅速组成,如弦上之箭,蓄势待发。
待发?什么时候为最好?
自是当下,没有那刻时间,比当下来的珍贵,只因他不似前一刻,你永远只能回忆,不能再掌控,也不似后一刻,永远未可知。
所以魔族战阵一成,便如离弦之箭,急速朝冲来的三千巨牛射去。
不错,数千魔族,数千体格强大且健硕的魔族组成的战阵,若流星一般,迅速朝冲来的巨牛射去。
若一颗炮弹,撞在了牛山上,轰隆声,直冲霄汉,回荡在空旷的天地之间,并伴随着残肢断臂,肉花血雨,响彻在辽阔的冰原上。
仿佛这一刻的残酷,让无情的冰原都动了容,若从天上看来,此处犹如一只眼,让原本明亮的冰原,在此刻流下了血泪。
流成河的血,在光滑的冰原上,蔓延至数千米开外,尤为瘆人。
也因此,那牛族战士的冲锋,有了些颓势,三千牛族战士,因这一撞,直接少了一大半,薛延见此,一笑,道:“老家伙,看来这血性,并不是只有你妖都才有,当下来看,我神族也还不错,不知阁下,可还满意。”
端木博冷哼道:“造如此杀孽,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薛延道:“天打雷劈?也只有你这种蛮地愚民会信这个,要是这天要打我,我就灭了这天,要是这雷神罚罪,我便灭了雷神,哈哈哈”
狂妄中,那薛延接着道:“你知道,我神族只信魔主,不信这个的。是以你与本座说这个,便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