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卿心中愕然,看向涟韵时,还是一脸茫然得摇头。
涟韵没说旁的了。
等回了东宫,换下朝服,沐浴的时候,涟卿还在想天子刚才问她的话。
——想起些早前的事了吗?
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而且,是她正好想起些许的时候。
涟卿心中微滞。
“殿下。”宫女送了稍后的衣裳来,就放在屏风后,她才想起她今日一直在出神,在浴池中泡了太久。
等起身,准备更衣,指尖触到衣裳的时候,又略微迟疑,轻声道,“那身藕荷色的衣裳呢,前日穿的?”
“奴婢去拿。”宫女应声。
殿下很少在意过这些,今日忽然要换衣裳,宫女不敢大意。
涟卿是想起在湖心亭的时候,她穿得那件衣裳,岑远看了她很久,后来也偷偷看了她几次。
他好像很喜欢……
更衣完,从后殿出来,涟卿看了看那幅珍珠耳坠,早前总是旁人拿什么,她带什么,这次,顺手将珍珠耳坠放到一侧,在耳坠盒子里挑了那对小锦鲤的耳线,对着铜镜带上。
同藕荷色的抹胸襦裙很搭,也多了几分俏皮。
临走前,又折回妆奁,含了含唇脂,不是浓稠艳丽的那种,而似春光明媚。
……
等到书斋门口,陈壁眨了眨眼,“殿,殿下。”
他险些唤声四小姐了。
“太傅呢?”
陈壁应道,“在书斋等殿下了。”
“好。”她双手背在身后入内,门口同书斋外阁间处隔了屏风,屏风后隐约能看到岑远的身影站在桌案前,应当是在写字。
听到脚步声,他转眸看她。
她也从屏风后绕出来,双手背在身后,一身藕荷色的抹胸襦裙,披着皓白色的轻纱,颜若舜华,唇若蔻丹,是特意打扮过了。
他敛了眸间倾慕。
她上前,“在写字?”
无论是衣裳,装扮,声音,还是语态,都同早前在燕韩时一样,他轻嗯一声,尽量不露出旁的神色。
“左手?”她微讶。
“十余日了,能握笔了,太医让动一动,恢复得快。”他如实道。
她更近前了些,“你是一直用左手,还是特意为了恢复练得左手。”
她离得近,她身上是他熟悉的气息。
他淡淡垂眸,“早前刻意练过,可以让脑子更灵活些。”
“是吗?”她没听过。
他眸间微敛,声音里尽量藏了情绪,“要试试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