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孟行得了天子的话,继续拱手朝天子开口,“回陛下,景王之乱虽已过去多年,朝中如今已很少提及。但有几件事,一直不知什么缘故,被压了下来,有待商榷,微臣已逐一罗列,还请陛下过目。”
孟行言罢,从朝服的袖袋中取出一道册子。
大监方才也愣住,但听到孟行眼下这句,也瞬间回过神来。大监询问般看向天子,见天子颔首,大监才快步下了阶梯,从孟行手中取了折子回来,没敢耽误。
册子都备好了,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殿中纷纷面面相觑。
大殿上,天子一面打开册子,一面听孟行说道,“数年前景王谋逆,宫中遭逢罹难,先帝和诸位皇子皆未在景王与乱党手中幸免,后来天子登基,动乱得平,又着大理寺彻查此事,各地景王欲孽无所遁形,但当时,淮阳郡王府并未在此之列。”
孟行言罢,殿中纷纷哗然。
如果说早前孟行的言辞还算隐晦,眼下就是直言不讳了。
“孟大人慎言,淮阳郡王府早前已经遭逢意外,东宫并不记得早前之事,死者为大,也无从再多查起。此事再提,未免牵涉过多,也不见得有结论。”开口的是信良君。
此时换了任何一人恐怕都不好开口,但朝中都知晓信良君一惯与东宫不合,又有利益牵涉在,信良君开口,反倒比旁人开口更中立理性。
定远侯瞥了信良君一眼,不置可否。
朝中有人赞同。
宋佑嘉也跟着点头,轻声朝岑远道,“我看信良君说的是,淮阳郡王府都没人了,朝中上下都知晓东宫失忆了,这个时候拿淮阳郡王府说事,东宫怎么自清,这不是欺负人吗?”
岑远没出声。
孟行也看向信良君,朗声道,“正因为如此,信良君不觉得奇怪吗?”
信良君皱眉。
涟卿也跟着拢眉。
孟行重新朝天子拱手,“陛下,正如同信良君所说,淮阳郡王府走水,阖府上下除了东宫无人幸免,而此时东宫又失忆,就算要查,东宫也说不清什么,这不反而说明此事蹊跷之处太多,但都被人逐一掩下?若是东宫此时贸然临政,实为不妥。”
“掩下什么了?”天子淡声。
魏相抬眸看向天子,天子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册子没有抬头,魏相重新将目光投在孟行身上。
孟行继续道,“其一,过往对景王叛党的核查之中,并未将淮阳郡王府列为景王同宗,但景王同淮阳郡王府是乃同宗一脉,淮阳郡王府祖辈曾是景王府,也就是早前的和景郡王府过继,但此事被人掩人下了。”
哗,大殿中都是惊讶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