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方那些将领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先是张弓杀去的同袍,纷纷好似傻愣了一般,面对凶猛杀来的吕布,竟都不知躲避、应战。
连片血肉飞起,只一阵间,盛怒转马杀回的吕布,连杀数员西凉将领。
“快!!快射箭!!!”一个西凉将领疾呼叫道,陡然驰马正来的吕布瞪眼看来,那西凉将领顿时也见到了其身后那尊邪神相势,顿时浑身如同僵住,好似魂魄皆飞。
“好可怕的邪魅!!”李儒看着盛怒杀回的吕布,只觉心惊胆跳,总觉得有一股不祥的浓烈邪气从他身上不断爆发,心头一紧,急与两员将领吩咐,教弓弩手一齐乱射,务必诛杀此人。李肃就在一旁听到,顿时色变,疾呼道:“李文优你这是何意!!?此人留下尚有大用!!”
“李志平,吕奉先这邪魅恐还未展现全盛实力,实在太过可怕了,绝不可留!!快听我令!!否则,皆斩之!!!”李儒也少有地露出急躁忿怒的神色。李儒素来都是[顶][点]小说军中二把手,董卓也曾有言,他不在的时候,由李儒做主。旁边的将士听令,皆不敢怠慢,忙是急吼暴喝。
说时迟那时快,盛怒的吕布此下已连杀数将,凶悍绝伦。这时,在他背后连阵杀声暴起,却是高顺率兵赶来接应。在两翼的并州军,也听从丁原所下的将令,扑涌杀来。
“射!!!”
眼看狂暴的吕布骤杀而来,脸色变得狰狞凶狠的李儒扯声喝道。刹时,乱箭迸发,阵内弓弩手纷纷朝着吕布猛张弓弩。漫天的箭矢铺天盖地地朝着吕布射来。
“嗷嗷嗷!!!尔等这些卑鄙小人,有种的就与我正面厮杀!!!”饶是自诩无敌的吕布,见得面前的场景,也不敢托大,勒马急逃,手中方天画戟乱舞急砍。陡然间,只听一道凄厉的马鸣声骤起,凶邪无敌的吕布顿时摔落马下。阵内的弓弩手看得眼切,正欲趁机射死这恐怖的邪魅。
就在此时,忽然响起了董卓竭斯底里的暴吼声。
“住手!!!都给我住手!!!”
却见,董卓骑着赤兔横里飞驰冲到,怒目圆瞪,扯声大喝。一众弓弩手听了,皆怯而不敢张弓。与此同时,高顺拍马驰赶来到,拧着虎威狼牙棒守在吕布身旁,如同一尊煞神喝道:“高子义在此,休得伤我家将军半根汗毛!!”
另一边,本以为能够射杀吕布的李儒,急急策马赶到董卓身旁叫道:“主公,此人凶邪绝伦,此两番之所以能够得手,全因他自傲狂妄,日后若有准备,恐难再将他伏杀!!更何况,此人!!”李儒睁大着眼,满脸急色,‘不祥’两字还未说出。董卓便一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够了!如此天之骄子,就这般被乱箭射死,实在可惜!”
而就在董卓和李儒两人在阵内说话时,高顺早把吕布拉上马去,两人共骑一骑,拨马退去。董卓、李儒两人喝声甚大,正是离去的吕布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禁转头望去,邪异的恶目里闪烁着几分异样光芒。
须臾,丁原率领张辽等一众将士赶到,见吕布并无大碍,丁原面上的急色不由褪下不少,然后很快便与身旁的张辽吩咐道:“文远你率一军留下断后!其余人随我先往撤去!!”
丁原令声一起,张辽还有一众将士纷纷领命。不久,鸣金收兵的声音响起。张辽听令,领兵留下断后,徐徐而撤,提备敌兵来袭。
另一边,李儒眼看吕布早已逃去,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不由更是强烈,不由略是落寞地叹了一口气。此时,董卓也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于是,两军各往撤去,最终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对于董卓来说,他的目的却也是达到了。
话说,丁原收兵回寨后,特召吕布、高顺来见。吕布得令,此下正与高顺结伴同往。
“子义!你可看到那董豺虎所骑神驹!?这简直就是天上异兽,若我能有一匹这样的异兽,就算今日那些西凉军的鼠辈,以万箭来袭,我也丝毫不惧!!上天入地,纵横四海,称霸九州,又有何难哉!!?”
吕布邪异眼眸里如有两团烈火在燃烧,紧紧握住拳头,满是兴奋之色地振声说道。
高顺却显得较为平淡,眉头微微一皱道:“如此神驹,恐天下之间,不出其二。不过将军却可以向刺史大人提先定下这神驹,他日我等并州军破得西凉大军之时,将军便可如愿以偿了。”
吕布听话,忽地停下了脚步,高顺微微露出诧异之色,便也跟着停下。吕布见左右无人,暗作一眼色,走到一旁的空旷之地。高顺熟悉吕布,知他定是有话要说,便也走了过去。须臾,吕布一见高顺来到,也是直接,眼神里露出几分狡黠之色,道:“高子义,你莫要自欺欺人。西凉军之精锐,你也见识过,但若两军兵力相当,混战厮杀,我军绝非敌手!再有那董豺虎深受西凉军拥戴,但凡出战,其军士气必然高涨,诸军皆敢拼死作战。兼之其军更有智略多端的李文优出谋划策。依我看来,并州军若非有我坐镇在军,早就被西凉军给杀得大败了!!”
高顺一听,只觉心惊胆跳,忙转头看望,见并无人经过,才急急道:“将军慎言,这些话若被其他人听到,恐免引起刺史大人的误会!”
“哼!那又如何!?我说的本就是事实!!这并州军中,除了我和你之外,其余人不过都是些下三滥的鼠辈罢了!!丁建阳那老匹夫左右还要依仗你我,他但敢有丝毫不敬!!”吕布那目空一切的性子一起,说得正是激奋。这时,高顺猝然面色一变,急大声喊道:“将军莫恼!!那些西凉鼠辈,我等寻机再与之厮杀便是,如今刺史大人已下令收兵,不可再贸然出战!!”
吕布听话时,却也收到了高顺投来的眼色,眼睛透过其雄壮的身躯,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张辽。
张辽面色冷肃,凌厉的眼神如锋,也不避讳,走了过来,道:“两位将军,刺史大人等候久矣,请!”
吕布闻言,冷哼一声,一手推开高顺,迈步就走,直到经过张辽,却连个正眼都没朝他看过,两人身体刚好一擦而过的瞬间。张辽耳边传来了吕布邪气腾腾的话音。
“张文远你虽有狮虎之勇,但你却别忘了我乃吞噬天下的邪兽,莫要惹我,否则就算是你,我也吞个一干二净!”
张辽却也是毫不动容,目光赫赫,直视前方。吕布遂是走开,高顺紧随在后,不过在经过张辽时,却也不禁地暗暗看了他一眼。虽然吕布并无把此人看在眼里,但高顺却很清楚,在并州军中,若真要找出一人与吕布相提并论的,那个人绝非是自己,而是这员深藏不露的白袍小将。
少时,吕布和高顺一并来到了丁原的帐中,两人单膝跪下拜礼毕。丁原却是冷着面色,却也没教两人起身,而是肃然说道:“奉先,你身为一军统将,岂可独自冲锋陷阵!?你这般自傲狂妄,他日必招来杀身之祸!!”
吕布听得丁原语气里带着几分怒火,不由面色暗暗一变,忙道:“义父息怒!当时孩儿见那董豺虎砍杀成廉,心中一怒,只顾着替其复仇。孩儿已然知错,还望义父恕罪!”
丁原听话,悠悠地长叹了一声,忽地站起,一边跨步而出,一边说道:“奉先你虽有昔年霸王之勇,但你的脾性过于急躁,倘若不改,始终难成大器。作为一军统将,不但要骁勇善战,却还要能擅于调兵遣将,行兵布阵,似你这般,只靠个人威勇,乱冲乱撞,纵能敌之千人、万人,亦难登大堂之用。但若遇上强敌,只需略施小计,便可将你擒之!今日若非子义驰援及时,你当下已成为董豺虎阶下囚也!”
丁原说得是苦口婆心,吕布暗里却听得甚为恼火,由其丁原说他难成大器和难登大堂之用时,更是暗里气得瞪眼咬牙。
当然,丁原毕竟是并州军之首,更是吕布的义父。吕布也不敢当面反驳,听丁原说罢,只强忍怒火,低头半句话也不说。
丁原见吕布这般,还以为他已受到教训,却也知他脾性暴烈,便也不训斥,转头向高顺说道:“子义!你身为他的副将,他但有犯错,当在旁及时提醒,切莫不可纵之任之!”
高顺闻言,忙是一震色道:“刺史大人教训得是,末将日后定会注意,绝不再犯!”
“好!实不相瞒,大将军的先锋上jiang马羲,已然攻破张济、胡轸两军,此下正往箕关驰援。想必大将军的援军不久亦将赶到。大战在即,还望你俩万事谨慎,不可任性而为。但若日后攻破西凉大军,凭你俩人本事,论功行赏,封侯拜将亦非不可能之事也!”丁原此言一出,吕布、高顺两人皆不由暗暗变色。